这大抵就是夜帛平时出入柏林禅寺时最会端着的样子了。
小石子路铺平了林中之路,走出去又是一派大道至简的样子。
没走多久,就看见前面住持穿着□□,在一名气宇轩昂的男子后面,不时的讲解着,往着夜帛的方向走来。
夜帛看见住持前面的男子,往右边靠了靠。
他记性很好,认得面前的男子,就是几个月前化缘路上飞快横行的车辆——车中被唤为相爷的男人。
这场面阵势不是太大,一共五个人,一个住持,一个他,其他的就是侍卫,侍卫也是英气逼人,一眼望去,就不像个普通人。
在这个小地方,这样子的阵容不突出,气质相貌却一大一的扎眼。
最前面的相爷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面相不善,薄唇轻抿。
看着前面的夜帛,相爷眉峰微挑,玉扳指转了一转,道:“这位是?长得倒是姣好,就是不大知道规矩。”
因为看着夜帛身上明显的僧衣,相爷有些不悦:“住持,爷我记得刚才说过,不能有寺中人来到这处。”
住持心中一惊,忙解释道:“这位是常住居士,大抵通知的时候,不在屋里也没有参与早课,所以不小心踏足此地。因为这件事不能透露太多,所以不知道这也情有可原。”
“居士?不知道?算了,爷我忙的很。洛一你把这居士带出去,顺便给他讲讲什么地方是不能进的。”
虽然接皇子为了不引起必要的骚动,一切从简,低调出行。
但是该有的风度,气质,不是一切从简能掩盖的,就像这侍卫眼中坚定的目光。
是以相爷并不打算就穿一般人都衣服,他也穿不习惯,不如就大大方方的向外表示自己的富有。
是的,只是富有,他对外的身份是商人,远洋归来的商人。
洛一只是相爷带来侍卫中的其中之一,相貌也是其中最不出色的。
夜帛随着洛一走出了这敏感地带,该说的,洛一也说了。
给了点警告与冷漠的眼神,洛一迅速的又回去了。
“这就是圆寂。”住持推开门,里面坐着个八岁的孩子,穿着的是上好的翠绿丝袍,腰上扣着一枚玉佩。
圆寂手合在一起,眼神微垂,有些坐立不安。
听见开门声,圆寂立马站起来,抬抬头一眼看着住持,不安的说:“住持,这衣服我穿不习惯。”
太柔软了。
“五皇子,我是受命带回您的。”
相爷迈进屋里,眼睛看似随意的扫了扫屋里,实则把周围都打量了仔细。
圆寂长得有些墩实,圆圆的脑袋,看着朴实无华。看着面前华衣男人,有些不安,即使对方嘴角轻扬,面容和煦。
可是听着对方说要被带走,他就忍不住看向住持。
住持只是在一旁点点头,对于圆寂不安的眼神,他也是看在眼里。
看着相爷没反对,他才移步圆寂身边,拿着自己带着皱纹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圆寂的脑袋。
住持说:“别怕,这是接你回家的。”
“可我不想离开住持,也不想离开柏林禅寺,我喜欢和煦亭前碧绿的树木,花草。我还喜欢和圆戏一起念着早课,一起扫大路。”
“五皇子,你的家里也有树木,花草,也有小朋友陪你玩,你还会上太学,在太学府里,有太傅授课,从道德经到左传春秋。也是有趣的要紧,和我回去可好?”
原来的江寒不知道去哪个部位里呆着最好,最后跑到了他肚子里,想就近感受一下自己的孩子。
今天确实累了,其实小说里写的都太夸张了,什么做完之后第二天就生龙活虎,基本就不可能啊。
熄了灯,他缓缓进入梦乡。
两个月后
“最近天气好热啊,江寒。其实热就热吧,这么闷真的让人很不舒服。”
楚默把玩着酒壶,速度的喝了一大半。
“小心别噎着,八月了啊,天热正常。拿着冰壶凉一凉。要在觉得热啊,就多拿盆冰放着你看可好?”
“还是江寒贴心,就是本公子的贴心小棉袄,来给小爷我笑一个,喝酒,喝!”从前天开始,楚默天天往江寒这里跑,一呆就呆大半天。
热情的让江寒根本无从适应,但是还是细心的照顾着对方的情绪。
其实很明显的能看出来,楚默不能躲下去了,听下人们说,骆盟主在前天去了楚默房里,没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是发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