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一起,靠得很近,手臂紧贴在一起。
夜晚分辨不出那么明显的色差,只是将叶温余的手臂显得格外细瘦,看起来被握住都没什么力气挣开。
严琛的脸就近在咫尺,稍微抬一抬头就能轻易靠近。
好想闻一闻,是什么味道。
脑袋有些沉,他抬起头靠近过去。
严琛看着他,不躲不闪,只要他靠过来,他就会接住他。
几个男生不知道谁打翻了酒,一阵哄然,嘻嘻哈哈的笑闹声让叶温余头更沉,闭上眼睛又枕回了臂弯。
严琛眉心忽地一皱。
叶温余一无所觉,缓了一会儿睁开眼睛,贼心不死再次抬起头,还想着靠近。
草地上灯光星点,汽车笛声从远处传过来,就被碰撞,似乎路过的风里也带着酒香。
这次更近了,在严琛与纵容无异的放任中,他们的鼻息在夜风中纠缠在一起。
可是也只有短短一瞬。
这次是叶温余犯了懒,到一半脖子累了,原地放弃。
几次三番。
空气里响起很低一声“啧”,带着一点求不得的烦躁,轻飘飘的,风一吹就散了。
忽然间哄闹声更大,隐约夹带着严琛着叶温余的名字。
严琛将目光从叶温余脸上移开,在他面前不知何时多出个空酒瓶,瓶口正对着他和温温余中间。
“这算温余的还是严琛的?”
“不算?”
“算!为什么不算,两个一起!”
“喝,快点,说好了不准帮忙挡。”
“不喝就接受惩罚哈哈哈,快,温余,打起精神来。”
严琛很干脆地将自己那杯一饮而尽。
但叶温余不行了。
“温余,不喝就要接受惩罚。”
“喝酒还是受惩罚,挑一个吗?”
“你看温余是能喝的样子吗?”
叶温余不能喝,不仅不能喝,还不大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一句话他需要在大脑里面反应半天。
严琛帮他问了:“什么惩罚?”
“脸上画个东西,一天不许擦下来。”
“啊?画啥?乌龟吗?”
“我就打算在你脸上画乌龟,你赶紧输!”
“温余本来酒量就跟你们比不得,这样也太吃亏了。”
“那不画脸,画手上。”
“行行行,笔——”
话音正在兴头时突然消失。
叶温余只觉手背钝痛了一下,像被人拿了泄愤似的,他飞快眨了眨眼,想抽又被握得很紧,抽也抽不回来。
严琛当着所有人的面,正大光明咬了他一口,就在手背靠近虎口的位置。
“有了。”他淡淡开口:“不用画了。”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没见过这个玩法。
领头的男生迷惑:“这也算可以吗?”
“可以的吧?”另有人不确定道:“本来也没规定一定要用笔。”
“那……行吧,来来继续。”
“下一个该谁了?”
酒精上头的人没有逻辑可言,吵吵嚷嚷中新一轮游戏开始,但已经与他们无关了。
那道明显的牙印被一只手摩挲着,突兀地印在光洁的手背,它的存在像极了什么标记一般,若有若无昭示着所有权。
这个认知一经出现,不觉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中被滋生得更加蓬勃。
微妙不可言的情绪充盈在着胸腔,严琛忍不住眯了眯眼,夜幕轻巧藏住他的神色莫辨。
叶温余却像在才反应过来,微微蹙着眉心:“你咬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