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好笑着说:“这哪里胡里花哨了,明明就很帅啊,不信你问问老板,他以前肯定没剪过这么帅的发型。”
慕风点头,他专业学习美发好几年,从事美发事业大半年,确实没有剪过这样的发型,这还是第一次下手:“这位客人说得对,确实很好看。”
谢春生不想听一个大男人夸赞自己,觉得特别腻味,他从座椅上站起来:“肖逸,去剪你的头发。”
“好。”
剪肖逸的头发又花了一个多小时。
他的要求比较高,剪完之后像个开屏的孔雀,扬着下巴问谢春生:“好看不?”
谢春生的眼睛从报纸上移到肖逸的瓢上,他终于同意自己的头并不是胡里花哨,人家肖逸这头才叫做胡里花哨。
“好看,走吧。”放下报纸,他站了起来。
肖逸知道他不耐烦,赶紧从椅子上跳下来,问老板慕风:“我俩的头要多少钱?”
慕风笑道:“二位的头多少钱我不知道,剪头发一位八块。”
肖逸又忍不住掰着手指头算,八块钱能买多少斤猪肉。八块除以七毛二,最后得出的结果是约等于十一斤,他一阵牙疼,这是属于很高的消费水平啊。
付了钱,慕风走过来帮他们打开店门:“欢迎两位下次再光临。”
从下午四点折腾到晚上七点,外面的天已全黑。马路上的人迹并不多,街灯也没有那么亮,大部分街道甚至没有街灯。或者原本有,但是灯泡坏了也不见有人修。
身边偶尔经过的各色车辆,也是超出了肖逸的认知程度,根本就认不出来那些是什么牌子。
“谢春生,我们要不要买辆车?”肖逸觉得有辆车代步比较方便。
“没钱。”谢春生摇头,他背包里就这么点钱。
肖逸下意识地去看他肩上的背包:“钱是哪里来的,这问题我能问吗?”
“能。”谢春生说:“从小到大的压岁钱。”
肖逸咋舌,他知道谢春生的家境肯定十分不错,光是从小到大的压岁钱就积累了一整背包,少说也有五六万钱。
要知道,在八十年代,万元户就算小康家庭了。
“你的情况是怎么回事?你知道那天晚上杀你的人是谁吗?”
“他是我爸的儿子。”这个一直就知道的。
肖逸:“那不是你的兄弟吗?”
谢春生:“同父异母,我是私生子。”
肖逸愣神了很久,原来谢春生的遭遇跟自己一样,都是有钱人的私生子,都是被自己爸的原配那边给搞死的。
这叫做同病相怜啊。
他摸摸胸口,还好是自己先说的,否则谢春生一定会认为自己抄袭他。
“那你有没有想过找他报仇?”
“他杀我,还挖了我的心,你说呢?”
肖逸点头附和,那畜生的做法实在太残忍,被报复也是活该。
“我迟早会弄死他。”说这句话的少年,嘴唇边带着阴测测冷笑。
无端地让肖逸感到冷风阵阵,有点怕怕地。因为谢春生这个人本身就邪门,从里到外从上都下都透露着一股诡异和煞气,胆小人士压根儿受不了他的邪门。
肖逸不算特别胆小的人,但也不是肖大胆。
遇上谢春生这种人,他其实很害怕。因为谢春生软硬不吃,脾气还捉摸不透。
最好是能够离开他身边,自己远走高飞。
不过一想到对方的邪门,肖逸连忙不敢想太深,害怕被察觉之后会死得更惨。
殊不知他沉默的这一段时间,已经足够引起谢春生的注意。
他的感知能力是普通人的翻倍,洞察力超乎想象。
“你在想什么?”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瞅着肖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