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肖逸抓起烙饼一边吃一边打盹儿,显得特别困。
“昨晚干什么去了?”刘振初忍不住问。
“没干什么,梦了一晚上的鬼压床……”肖逸摸摸胸口,现在提起鬼字自己的心肝儿还会乱颤,由此可见,昨晚把他吓得不轻。
他希望那是一场梦,醒了就没事了。
临近中午,外面的日头越来越猛烈,肖逸站在屋里,学戏学出了一身汗——因为一个动作不达标,宋清棠罚他保持一个姿势站十分钟。
听起来不难,做起来可就让人倍感折磨。
“肖逸!”幸好中途的时候,一个班里的小哥过来喊人:“班主有事儿找你,你过来一下。”
就在刚刚,肖逸罚站之前,一辆黑色的重型机车开到王家大院的门口,停下来。
车上一身黑色皮夹克的少年,摘下头盔,露出一头浓密乌黑的短发,以及一张夺人心魄的脸孔。
谢春生扭头看着敞开的大门,下车背着背包走了进去。
有人把他带到王虎跟前,因为他年纪看起来不大的缘故,王虎打量两眼,特别随意:“小伙子,来我这儿有何贵干。”
摘下背包,谢春生把那背包扔桌面上:“赎个人。”
王虎朝着背包望去,惊讶,然后将信将疑地伸手拉开拉链,露出里面一袋子的钱,他顿时倒抽了一口气:“小哥财大气粗,却不知道要赎谁?”
此时王虎心里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宋清棠,也许他终于忍耐不住了,想了别的办法。
“肖逸。”谢春生的答案,再次震惊了王虎,他万万没想到,怎么会是肖逸?
他的笑容顿时有些变味:“小哥,肖逸是我最近才收的徒弟,我是准备靠他养老的。你这样做,不是等于断我活路吗?”
谢春生勾着嘴角一笑:“我赎走了他,你或许还能活多几年,我今天要是不赎走他,明年今天可能就是你的忌日。”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柄锋利的尖刀抵在王虎的脖子中间。
王虎举起手,眼睛紧张地朝下望着那把刀:“你不要轻举妄动……”
谢春生:“要命还是要人?”
王虎咽了咽口水:“要命,要命……”他按照谢春生的指示去做,叫个人去把肖逸喊过来。
肖逸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个情况,一个夺人眼球的帅哥,用刀子要挟着他师父,弄得他一时间不知道是装忠徒,还是跟谢春生认亲。
王虎瞪着自己宠爱了一个多月的爱徒:“肖逸……他是你什么人?”怕是在心里已经认定,这是肖逸在外面勾搭的姘头!
叛徒!
肖逸:“师父,我……我也不认识他。”反射性地就开始装无辜,撇得干干净净。
“别废话,过来。”谢春生扬扬下巴:“拿起桌上的背包,去外面的车上等我。”
王虎:“你!”那钱不是用来赎人的吗?他死死地瞪着谢春生,低声警告:“别太过分,这个北京城里,我认识的人可不少!”
那少年漾起一抹邪笑:“是吗?”这些钱,是用来逃命的,怎么可能会给王虎?侧头看肖逸:“愣着干什么?快点!”
肖逸不知道背包里面是什么,拿过来才发现里面都是钱,他立刻拉上拉链背到自己身上。
钱是个好东西,有了钱就什么都不怕:“师父,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后会无期。”
那青涩脸上的笑容,竟然跟谢春生刚才那笑异曲同工。
王虎心里惊涛好浪,怒火攻心,他现在才知道自己被蒙骗了!
笑着后退了几步,肖逸转身就出了门,一路不停地跑向大门口。果然看见有一辆十分酷帅的机车停在门口,他二话不说就爬了上去,在后座上等谢春生的到来。
前路未卜,生死有命。
留在戏班子好还是跟着谢春生好,这一刻肖逸发现自己没法思考,因为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着他前进,无法选择!
“师弟!”宋清棠站在二门,见状又快速跑到大门,脸上惊讶万分。
他和肖逸两两相望的瞬间,谢春生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经过。长腿跨上机车,快速地带上头盔:“坐稳了。”
肖逸抱住他的同时,机车飞速地开了出去。在胡同前面的巷子一个拐弯,开进了狭窄的小巷子,惊得两旁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谢春生以为身后的小子会害怕,怎料那小子吹了一声口哨,兴奋不已地喊道:“大哥!我们去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