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敬王又要苍白着脸色摇头,她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先不要忙着否认,本宫已经说过,国师先前写—信—来—告—诉—过—本—宫—这件事。”
秦弦:“……”
连这件事都告诉啦?
国师你到底靠不靠谱w(Д)w!这件事也是能随便告诉一个妇道人家的吗?她要是泄露了一点点消息,他们这群人一个都跑不了啊——
看起来国师确实和皇后的关系挺密切的。
秦弦面色复杂的看着优哉游哉的韩乐,心底里往小皇帝的脑袋上套了一顶绿帽。
并不知道敬王心里面在险些什么,韩乐只是拍拍手重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说道:“你也不用表现出这副错愕的模样,说到底,国师本就是和本宫站在一边的,给我写信也不过就是出于利益目的顺手帮你的忙而已,别想多了。”
自己最大的秘密与底牌被人戳穿的敬王秦弦,尴尬的站在原地,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韩乐不管他,自顾自说着条件:“本宫知道你想要做什么,认皇后做义母,不过就是为了取得一个安全点儿的身份,以皇后义子这个身份做挡箭牌,你就能在这京城中安全无忧。”
“然后,你还能通过皇后的说情,让皇帝重新放你出京城,再次回到你的西北之地,等到回到你的势力根深蒂固的西北,你就会重新蛰伏下来,等待着时机一到就蹦出来狠狠地咬皇帝一口。”
她慢慢的踱到敬王的面前,修长白皙的手指一点儿一点儿戳着秦弦的肩膀,莫名的带来一种沉重的压迫感:“你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仇恨、也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自己皇长孙的身份,你心中的野心也从来都不小,对吗?”
“你把本宫拉过来当做挡箭牌的时候,真的以为别人察觉不到你的意图?嗯?”
最后一个“嗯”字,韩乐说的格外意味深长,生生惊得敬王毛骨悚然起来。
冷汗悄悄爬上秦弦的后背,他觉得自己身上每个汗毛都耸立起来,只是因为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
他不禁动了一下喉头,勉强的笑道:“既然如此,皇后娘娘为何还要说动皇帝,愿意收小王做义子?”
韩乐又坐回座位上,没有看他,头也不抬的道:“当然是因为利益使然,你与我,目的都是一致的。”
“近来皇帝已经越来越荒唐,对于扶他上位的谢家也是不假辞色,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我这个糟糠之妻也要下堂给新人让位置。”
“无论是本宫还是谢家,到了这个地步都得重新为自己打算一下。”
“国师与骠骑大将军同样,若是你起事,他们手上的那些jūn_duì 必定会鼎力相助,你也不必在西北之地蛰伏太久。而现在我也会尽力对皇帝说情,早些放你离京回西北,这小皇帝近来已经越来越糊涂,肯定会被说动的。”
她突然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面色凝重的敬王,冷声道:“你的生母早逝,而恰好本宫这个窝心的皇后也做够了,到时候想要一个圣母皇太后来做做,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秦弦微微一愣,随即便明白这是皇后再与自己谈条件,他几乎没有再犹豫,瞬间一撩袍脚,再次跪在地上深深一拜。
“孩儿拜见义母!”
这次是真心实意的。
真心实意的背后还带着一点儿利益的交易和互相算计。
他长拜不起,而韩乐则是含笑起身将他扶起,俩人心里面都很高兴。
秦弦是没想到自己的事情竟然会这么顺利,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将来掀翻秦灏景、自己上位、天下归顺的美好未来。
到时候他得了皇位,为了保障自己完全的权利,那时再来随意处置皇后、国师、骠骑大将军、谢家这些“盟友”好了。
他很自信。
韩乐则是在自己的心里面默默乐呵着,仿佛也已经看到了将来踢走小皇帝,她与清行联合骠骑大将军和谢家,一起架空秦弦这个新皇帝,美滋滋做一个权臣的美好未来。
到时候等打了天下,那新皇帝想要掌握权力,想都不要想。
她也很自信。
两个临时性的“盟友”再次对视一眼,彼此心有默契的再次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