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程池低头浅笑。
许刃怔了怔,倒是难得在她脸上看到这样温驯的神情。
“不谢。”他转身要走,程池却突然叫住他:“许刃。”
“嗯?”他回头。
她红着脸踟蹰:“一直想问你个问题。”
“说。”
“许刃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许刃怔了怔,没想到她会对这个感兴趣,他扭头,看着远方的层叠的山峦,想了想,喃喃道:“给我取名的那个人…”
程池耳畔,旋起了一阵风。
“她说…我是插在她心头的一把刀。”
“妈的。”
程池从床上一跃而起,穿上了黑色的外套,刚走出卧室门,就听到大门的门锁发出一声脆响,紧接着,似乎有人进来了,咔嚓一声,门轻轻地关上。随后,旋转楼梯上传来了略带拖沓的脚步声。
程池在他打开卧房门的一瞬间,将他推进房间之后重重地关上了门,许刃转身,面上带了几分诧异:“还没睡?”
程池死瞪着他,满心的焦躁全部凝聚到了她的眼睛里,借助凶神恶煞的眼神,将愤怒传达给他。
而许刃不看她,略带沙哑的声音淡淡道:“不早了,睡吧。”
他的漫不经心彻底惹怒了程池,就像初见那一次在半山腰,等了他一个小时,他来了,依旧是这副轻描淡写的态度。管你心急如焚,管你火烧火燎,他依旧故我,谁也不在乎,他心里只有自己。
程池恼怒,跑过去推了他一把,她本只是发泄,也没用力,却不曾想,竟直接将他推倒在了床上。
席梦思大床弹了弹,许刃顺势倒在床上,懒得起身,闭上了眼睛,说:“程池,我累了,想休息,可以吗。”
程池很是火大,她直接跳上床,迈腿跨坐在他的身上,抓起许刃的衣领,挥拳就想打他,许刃根本没反抗,他微睁着眼,就这样看着她,似乎在等她落拳。
程池死死咬着牙,终于拳头还是落在了他脸侧的床单上,深深地凹下去一块。
“骗子!”她居高临下,恶狠狠地骂他。
“快一模考了吧。”他喃喃说。
“你说会辞职!见了鬼我才信你!”
“复习好了吗?”
“你当鸭当上瘾了是不是!”
许刃突然沉默了,随后,他嘴角扬了扬,划出一抹笑,略带苦涩。
“程池,小声点,现在,夜深了...”他的声音带着夜的沉静与寂寞。
许刃嘴角动了动,似乎还要说什么,程池的脑袋却是微微一偏,手突然松开了他的衣襟,然后手顺势从他的衣领里滑了进去,然后抚上了他的脖颈,脖颈上隐隐绰绰有红色的勒痕。
许刃全身蒙猛地一颤,往后缩了缩,程池却没有给他机会,用力拽住了他的衣领,然后用力一扯,哗啦一声,他的衬衣的纽扣直接被她给扯坏了,露出了胸膛大片的皮肤。
他的脖颈上,有明显的勒痕,红艳艳的一圈,胸前有一团一团的红晕,却不是跟人打架能够造成的伤害,这是...虐待!
程池也没少和杨靖白悠他们去酒吧夜总会鬼混,自然知道圈子里有钱的少爷小姐们时新的玩法,脖子上的勒痕是绳子弄的,胸前的红印记,多半是…电击。
她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着,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脖颈,然后顺着锁骨滑下来,落到胸口的红晕,按了按,许刃尽可能地忍耐,身体却还是忍不住缩了缩。
疼。
许刃将衬衣敞开的部分合了合,低头浅笑:“你伤害了玛格丽特。”
这件衬衣,他管它叫玛格丽特。
茶花女,玛格丽特。
“许刃,是不是只要给钱,你什么都能干?”她眼圈微红,定定地看着他,从牙齿缝里咬出了这几个字。
“小千金,你想让我干什么?”他反问。
程池看着他,两人脸庞相贴,呼吸交织。
“陪我睡觉。”她说。
程池现在就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手往后支起了上半身,不远不近地看着他,银白的月光,透过窗栏,铺洒在洁白的床单上。
呼吸,都透着暧昧的味道。
“陪我睡觉。”她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许刃看着她,目光很深,很沉。
“小千金,一模考是后天,还是大后天?我记得不太清了。”他伸手用力地按了按眼角,烦闷和伤脑筋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会这样做。
“许刃,你随便开价。”她说。
“最近睡眠不大好。”
他话音未落,她突然起身向前,手撑在他身体的两侧,然后俯身,脸递了过来,就在两人的双唇即将触碰的那一瞬间,许刃别开了脸。
锋锐而略带凉意的唇锋擦过了她白皙的皮肤。
两个人保持着贴面的动作,许久…
程池嗅到了他身上,清新的烟草味道,很淡。
“我有没有说过…”许刃话还没说完,就被程池接了过去:“你对未成年没兴趣。”
“还有一个月零三天。”程池说:“我就十八岁了。”
“所以?”
“许刃,我想要你。”
许刃轻笑了一声:“这样露骨的话,好象不应该由女孩子说。”
程池的指尖,在他颈项处的淤痕上溜达着,见他一动不动,并未排斥,她索性凑上前,轻轻地揽住了他的肩膀,胳膊环在了他的脖颈上。
“许刃,这样的话,自然应该由我来说。”她凑近了他的耳畔,吐着温温热热的气息,她的调子转了柔,声音放得更轻了:“我心疼你,真的,特别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