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眼睛干嘛?”
郑绍礼陡然睁开眼睛,眼底只剩下身前男人的坏笑。
不想承认的失落和羞臊感让他忍不住撇过头不看他。
李谦修哈哈大笑,退开,手指在郑绍礼下巴滑了一下,而后双手插在棉麻裤子的裤兜里,歪歪扭扭的站着,嘴里叼着刚才从郑绍礼口袋里摸出的烟,像只慵懒又雅痞的猫,“抽烟不好,没收。”
他这几天因为祖父逐渐将公司部分决策转交给他忙的不可开交,不能避免的用烟来舒缓神经减轻工作压力。
的确抽的凶,连晚上回到家,洗完澡的kk都会裹着嫩黄嫩黄的小鸭子浴巾捏住鼻子皱着小眉头道,“爸爸好臭!”
郑绍礼平复了一下心情,看了李谦修一眼,不说话,开车门打算进去,又被李谦修按住。
那人叼着烟,一副小痞子的模样,“郊外去不去?”
郑绍礼无可奈何,被李谦修摸过的下巴还在隐隐发麻,“去。”
李谦修这才坏笑着放行,站在路边单手插兜,摇摇手,“路上小心。”
车开出去百米远,郑绍礼才敢抬起手,摸了摸被李谦修碰过的地方,麻麻的,想被火柴盒上的磷脂擦过似得。
……
出发当天。
李谦修围着郑绍礼转了两圈。
郑绍礼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t恤的v字领口,露出一小片蜜色皮肉,紧实而健壮。
褪去一身严肃刻板的黑色西装,换上纯黑色t恤和深色休闲裤,刻意做乱的头发,颇有种旧式港风的顽劣,一下回归了他真实年龄似得,变得鲜活而跳脱。
郑绍礼觉得自己一定有病,不然怎么会一大早起来翻箱倒柜的搭配衣服,像个怀春的少女似得。
他表情颇有些僵硬,直到李谦修说了一句,“真帅。”才悄悄放松的出了口气,随即又觉得自己很神经。
“你别说,这样看你才二十五六似得,真够帅的。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明显感到李谦修对他的态度又热情了许多,像开花的向日葵,热烈的朝着太阳展示它的明媚。
郑绍礼皱了皱眉,辩解道,“我本来只有二十五。”
李谦修吃惊的挑了挑眉,他平日里穿的刻板而酷帅,英俊的脸上也时常带着成熟的严厉,给人印象稳重而成熟,没想到才二十五岁,李谦修笑了,“哟,这么说,你得叫哥。我二十九了。”
从外表看来,两人像被对调了年龄,188的郑绍礼更是比李谦修足足高了大半个头,李谦修也看不出比郑绍礼大了整整四岁。
他们去郊外玩,小柯也乐得放假,说是约了朋友打游戏,临走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郑绍礼一眼。
关了店,李谦修绕去后院的角门挂了个临时休息处的牌子,郑绍礼问他这是什么,李谦修道后院有个木头吊床,可以睡觉,还有水管可以接水喝水,有需要的人可以在这里歇脚。
做好这一切,李谦修才拍拍手,“好了,走吧。”
郑绍礼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确如小柯所说,‘圣母白莲花’似的存在。
‘白莲花’一只手牵着两个孩子,逆光站在车前朝他挥挥手,他顿了下,大步朝他们走去。
……
考虑到一行四人,郑绍礼特地开了一辆体型庞大的越野。
李谦修把两个小孩儿‘捆’在安全椅上,分别给了一瓶刚榨好的橙汁牛奶,才回到副驾驶。
举起一只手指着前方笑道,“好了,出发!”
两个小孩捧场的欢呼,“出发咯!”
不知为何,郑绍礼的心情突然就变得很好,心底有一角突然就柔软下来。
果园不远,一路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到了地方,早早地便有人来接。
这是守在果园里工作的一对老夫妻,姓牛,非常和蔼的一对夫妻。
牛大叔早年间被人打伤了腿,行动不方便,出去打工也没人要他,陈同志便让他到果园里帮忙,顺便能养活全家,牛大叔非常感激,一直对果园尽心尽力。
牛大嫂也是位非常和蔼娇小的老妇人。
他们带着李谦修他们去离果园不远的房子住。
c市周围多山,大部分都是丘陵,景致十分古朴清爽。
他们跟着老夫妻踏过底下穿梭着蜿蜒小溪的摇摇晃晃的木板桥,走过被绿绿的青苔布满的大石头。
郑绍礼抬头看天,仿佛透过枝繁叶茂的树荫折射下来的阳光都透着一股清新自然的味道。
他们路过蜿蜒小道时,正巧遇上从果园回来的人们,他们对于外来人有种本能的善意,掀开盖着帕子的木篮,送上几颗刚摘的杨梅和樱桃,黝黑的脸上笑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李昊趁kk不注意偷吃了杨梅,结果被酸的眯了眼。
云朵软绵绵的像一大片一大片的棉花糖。
走了一会儿,眼前铺展开一个小小的,木头修葺的房子,歪歪斜斜的木栏杆里缠绵的卷着几朵喇叭花,随着风轻轻飘荡。
牛大叔打开围栏,笑呵呵道,“陈哥他们来就住这儿,我们一早打扫干净了,你们先休息,等会我来叫你们过去吃饭。”
“谢谢大叔。”
小屋很干净,小巧而精致,最不可思议的,要数小屋后面还有个小小的,露天温泉。
再没有比置身于熨帖温泉中更让人舒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