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昭十八年一月,阮安柟再次确认有孕,同年八月,诞十二皇子,景帝赐名姜祁,并再次擢升阮安柟为正一品四妃之首贵妃位,为瑜贵妃。
定昭十八年三月,忠毅侯府老侯爷阮继东过世,忠毅候正二品爵位收回,景帝又另赐原忠毅候长子户部主事阮恒德正五品男爵位,赐原忠毅候次子,瑜妃之父阮恒智正四品子爵位,皆为散爵,子孙不可承继。忠毅侯府邸收回,另各赐男爵府和子爵府。
定昭十八年末,安槿十三岁。
“姜缵,你给我出来!”
安槿看着书房里自己画了多日的一幅冬日游园雪景图上面突然多了几只卡通猫脸和爪印,简直是怒火中烧,完全不顾形象的大吼道。
“姜缵,数三下,再不出来,今晚不给吃点心!”
“砰通”一声,左侧的窗户突然打开了,然后从外面往里冒出了个小脑袋,头发乱糟糟的,还挂了些枯枝冰碴,脸上乱七八糟,一半是墨汁,一半冻得红通通的,只有一双眼睛乌溜溜的,格外的明亮。
他的两只小手攀上窗檐,很利落的两下就爬到了窗台上,然后瞅着安槿讨好的笑。
安槿看着他的样子抚额,心里膨胀的怒火“砰”一声就破了,剩下的都是无奈和小小的心疼,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皮实呢。她转头吩咐银朱:“去打点热水过来,我给十一皇子净一下面。再让曾姑姑送一套衣服过来。”
说完,直接就伸手想从窗台上把小家伙抓下来,可是小家伙很机灵,早在她伸手的瞬间已经跳到了房间里,窜到了房间的另一边。
安槿看着他身上的宝蓝色小锦袄皱皱巴巴的,满是雪喳和枯枝,小手冻得红肿,心疼不已,拽过他的小手在自己手心暖了暖才道:“我的小祖宗,你这又是从哪里钻的,你怎么就不怕冷,不怕冻,不怕抽呢。”
银朱已端了热水进来,安槿又搓了搓他的小手小脸,觉得不那么冻了,才用帕子湿了热水,帮他擦拭,其实他一直在外面玩耍,身上倒是热的,只是才触及的时候有些凉罢了。
此时姜缵倒是乖巧,任安槿揉搓着不动。安槿帮他净了手净了面,换了锦袄,再重新梳了头发,整个人立马又变成了一个勉强算的上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才罢,只因这小人儿虽然五官出色,也忒有点黑,真是白瞎了好颜色,安槿心道。
“今天去给你母妃请安了吗?”安槿问道。
十一皇子姜缵自出生就养在了赵太妃的清幽宫,但赵太妃好静,嫌姜缵吵得很,几个月大就扔到了安槿的清桂院,让安槿一个十岁的孩子带着,这一带还是几年。但奇怪的是,景帝和瑜妃娘娘竟然也没有异议,其实真实的情况是,瑜妃娘娘听说儿子是让安槿带,竟然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她觉得自家十岁的妹妹比赵太妃让她放心多了。
姜缵换了新装,叉了快银朱刚端上来的热辣辣的红枣马蹄糕,吃完了,才还算优雅的放下叉子,喝了口水,才慢条斯理的道:“去过了,皇弟闹死了,我就跑了。”
安槿嘴角抽了抽,天下还有比你更闹得吗?小姜祁才几个月大,明明乖巧得跟只猫似的。
“我明天就要回子爵府了,你要不搬去太妃娘娘或者贵妃娘娘那边去住?”安槿问道。其实姜缵在赵太妃和阮安柟那里都有住处。
“不要,”姜缵摇头, “闷死了,不如小姨带我去外祖家去玩吧,贤麟小舅舅好玩。”
“不行,”安槿翻了个白眼,“你是去玩他吧,别老欺负你小舅老实。”赵氏的小儿子安槿姐妹的小弟阮贤麟是个乖巧持重的孩子,姜缵每次见到他,都以惹毛他为乐。
姜缵眼睛转了转,知道小姨决定的事情一定没得商量,他还不如去想其他办法。
安槿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也懒得管,反正管了也是没用的,他自然有本事做到自己想做的事。自从一次姜缵瞎钻卡进假山的坑里,然后还能满身是血的爬回来后,全皇宫都被惊吓住了,安槿就去找景帝要暗卫,不然她就撂壳子不干了,景帝也吓坏了,就拨了两个暗卫给姜缵,命他们轮流十二个时辰全天候的保护姜缵,这事才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