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那相士的身子明显地僵了一下,一抹愕然之色从他眼底深处掠过,不知是不是平生第一次看见居然会有一只猪对着青杆流着口水垂涎三尺地舔着。()不过片刻之后,他神情便恢复了正常,随即双手一顿,徐徐放落下来。只是这动作看在沈石眼中,不知为何,却让沈石觉得似乎有点像是神棍收法的模样。
“呼。”相士长出了一口气,随手笑着看向沈石,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沈石迟疑了一下,道:“先生,可是算出来了么?”
相士抚须笑道:“正是,在下以周天神算之法配合公子命格,掐指小算一番,如今已然有所得了。”
沈石大喜,忍不住往前踏出一步,道:“真的?请问我父亲他现在身在何处?”
相士微微一笑,道:“令尊如今当在东北方之地。”
沈石心头一跳,道:“什么,他就在海州东北吗?”
相士摇摇头,道:“非也非也,令尊所在方位当是我等此刻所在之地的东北方,并非一定就在海州境内。”
沈石一怔,随即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皱眉道:“先生莫要说笑,我们海州正在鸿蒙主界最南方,此地东北方向,少说也有数十个州土,纵横亿万里,这……如何能说的清楚?”
相士一挥袖袍,负手而立,山风吹来,道袍习习,飘然如仙家高人,潇洒笑道:“公子有所不知,相术之道博大精深,其中神算之法亦有不同,算出效果亦有差距。如之前周天算法,可定方位算生死,算是最粗浅的,而要更仔细的结果,便需启用更强的秘法算术,如此方能……”
沈石的脸色已然渐渐黑了下来,听到后来更是恼怒非常,一下打断了这相士的话语,截口冷笑道:“那算术秘法更强的,相比卦金也不止五颗灵晶了罢?”
中年相士哈哈一笑,却是没有任何惭愧之色,泰然自若地道:“公子明见,那等秘法绝非寻常,施法一次消耗甚巨,加上偷窥天机,冥冥之中亦有反噬之险,是以卦金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沈石哼了一声,满脸冷笑,道:“这样啊,请问先生,如果我要想知道我父亲如今确切身在哪一州,该付你多少卦金?”
中年相士精神一振,容光焕发,抚须笑道:“欲知令尊身在何州,当用我卦门秘传千年之‘大周天龟甲卜算阵’,召鬼神看轮回,细细寻觅,耗费法力极大,卜算一次,卦金当收二百灵晶。”
沈石后槽牙暗自咬了一下,已然是气极反笑,瞪着这个十有八九是江湖骗子的家伙,冷笑一声,道:“哦?那若是我还想更进一步,欲知我父亲如今身在哪座城池之中,又该如何?”
那中年相士仰天大笑,气度豪迈,风姿潇洒,伸手轻拍胸口,笑道:“公子可算是找对人了,若是想要算出令尊确切在哪一州中的哪一城,这等惊人的算法卦术,天下间敢自夸能做到的,也唯有我周某人也。”
说着,他脸色一正,肃然道:“若欲知这般结果,普通卦术已然无用,必须用上我周家独门秘法‘星海乾坤阴阳鉴’,以朗朗乾坤为棋盘,漫天繁星为棋子,勘破阴阳,生出天眼,扫视芸芸众生,于亿万生灵中寻觅渺若尘埃之微火,方可奏效。只是这等惊天动地鬼神莫测的大神通,实非等闲可以施展,所耗精血法力非同小可,以在下这般的道行,一年之中也仅能施展一次而已。”
沈石微微张嘴,看着这相士半天说不出话来,似乎已然被这“惊天动地”的神奇道法所震住了。那中年相士看着沈石的模样,越发有些得意起来,抚须微笑道:“所以若是公子思亲心切,想要这最高的卦术秘法卜算一次的话,卦金可是不便宜,算上一次,需八百、呃,需一千灵晶方可啊。”
沈石怔怔地看了这相士半晌,忽然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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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士呆了一下,愕然对着沈石背影道:“公子这是何意?”
沈石没好气地道:“阁下道法太高,卦术惊人,只是小子窘困潦倒,实在没那么多灵晶,还是算了罢。”
这相士窒了一下,一时间似乎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但似乎还是有些不想放弃的意思,随手抓过自己身旁的青杆,就向沈石追去,同时口中道:“公子慢走,有话好说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