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时桉觉得头都大了。
他还没做过这种侍候人的事,更不要说照顾一个蛮不讲理的醉鬼。他当时就应该在海盗打开门的那刻毫不犹豫地把人丢出去,然后狠狠把门锁上——随便那些海盗,谁爱把他们团长捡走就捡走。
事实上却是他很快倒了一杯水回到床边。
大魔导师很快给自己的行为找到了合理的解释——他现在还受困住这艘海盗船上,被这些海盗们所挟制,即使他今天晚上趁着银洛无法反抗做些什么报复行为也只能给自己带来麻烦,所以还是忍到自己恢复力量后再进行报复比较好。
银洛虽然醉得厉害,但喝水的本能还在,他干渴了许久却一直被西时桉恶意玩弄着得不到满足,此时两手捧着水杯急切地喝着,一杯水倒洒了大半到身上,原本就被揉得皱到不像样子的白色衬衫又湿了一大片,胸膛前甜蜜的蜜色肌肤上也染上了水渍。
这样一来一杯水很快见了底,银洛却还是觉得渴。西时桉就在床边看着他喝水,他把喝光的杯子理直气壮地放到小蜜糖手上,然后大张开解放了的双手抱上西时桉的大腿,把脸埋在西时桉小腹部磨蹭,嘴里嘟嘟囔囔着:“小蜜糖……好老公……不够,我还想喝水。”
西时桉死死捏着手中的杯子。他现在甚至有些怀疑这个海盗根本就没醉。不过那双一向剔透明亮的灰色眼睛此时一派迷蒙,像是聚了雾,又不像是装醉的人的眼睛。
银洛的衣服湿透了,他这么扒着西时桉,把西时桉衣服都蹭湿了。西时桉想到晚上还要喝这家伙谁在一张床上——这是他的卧室,在海盗船上,他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他是想直接把海盗扔到地上不管,但这样还得提防着对方半夜爬上床,更麻烦;所以只能让他留在床上,按照经验,对方一定会不管不顾地向他的方向贴过去。
所以他又倒了一杯水回来递给银洛,然后趁着银洛喝水的功夫直接伸手把他身上湿掉的衣服强行扒下来扔到一边,接着把空杯子放回桌子上,用被子把几乎全部赤/裸的海盗裹起来,让他去睡觉。
银洛一开始还很不满意,抱着被子露出委屈的表情,但他今天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又和海盗们庆祝了一晚上,还醉着酒,没过一会儿就抱着被子睡着了。
西时桉这才着手收拾准备睡觉。他睡衣之前洗了还没干,衬衣和裤子上也被银洛蹭上了水,他想了想,索性把衣服都脱了直接上床睡觉——反正他今天不打算和海盗共用一套被子。
银洛之前起坏心思,故意只给西时桉房间里准备了一床被子,这样他每次过来就可以和西时桉挤到一起。但现在报应降到了自己身上,西时桉上床后也不管他,径直把被子扯过来盖在自己身上。
银洛身体素质好,酒气蒸腾下身上发热,被抢走了被子也不闹,依然老实地睡着。但碧罗斯海域常年湿冷,到了下半夜他开始觉得冷,本能地往热源处钻。西时桉折腾了一晚上,此时也半梦半醒的,懒得管他,反而自发地向外面挪了挪,让海盗靠过来。
海风与涛声中,海盗和他掳来的大魔导师窝在一起,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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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银洛醒来后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他和他的小蜜糖,赤条条地,抱在了一起。
要知道以往他虽然也会软硬兼施地要求在这里过夜,但他们一向是穿着衣服的!至少小蜜糖一定会穿睡衣。
银洛松开搂着西时桉腰的手,轻轻翻了个身坐起来,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角向里看——西时桉皮肤透着一种常年不见阳光般的苍白,如今可以清晰看到他的小蜜糖后腰处及稍下面一点有一大片淤青,甚至已经有些泛紫……
银洛咬着自己下唇,怔愣在当场。
他昨天晚上好像对小蜜糖宝贝做了很不得了的事情……
但是他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惶惑之余,海盗头子内心深处竟还泛起了些许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