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何云堂对待宁远这个客气,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傻眼了,特别是张军鹏和何震宇,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张军鹏是和宁远一起来的,一直认为宁远只是一个小医生,虽然医术不错,得到了赵腾龙的赏识,却也应该没什么背景,要不然何必去学校当校医。
而且宁远和他们几人不同,他们几人都是被学校高薪聘请的,虽然暂时也算是校医,事实上就是拿着工资被学校养着,可是宁远的工资以及待遇和他们压根没法比。
刚才看到宁远自信满满,甚至放出话来让何云堂前来领人,张军鹏也不信宁远真的有和何云堂碰面的资格,然而眼前的这一幕却生生的颠覆了他的认知和思维。
何震宇更是惊讶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他身为何云堂的儿子,自然对自己的父亲很了解,一直以来,自己的父亲都是相当强势的,以前低调的时候也很少向谁低头,更别说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了地宗。
然而此时,何云堂却是满脸堆笑,姿态放的很低。其他人看不出太多,何震宇和几个地宗的人却看得出,何云堂眼下明显就是把自己摆在了晚辈的角色上,虽然称呼的是宁先生,却不敢丝毫逾越。
最主要的是,宁远才二十岁,简直年轻的不像话,这就更让何震宇难以理解,江湖中也不是没有能让自己的父亲如此客气慎重的,但是却绝对不是这么年轻的毛头小子。
事实上此时的何云堂也是满心的苦涩,他也不愿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宁远面前这么低的姿态,可是宁远的身份放在那里,和他的父亲是一辈的。在他面前那是如假包换的前辈,他却不得不做出样子,要不然被人抓住把柄,东南鉴宝会上他们地宗就首先失了道义。
四十年前的事情何云堂一直引以为戒,自然不愿意再犯当年他父亲犯过的错误,虽说他已经整合了地宗,九玄门的清平道人也已经仙逝。但是九玄门究竟还有什么底蕴,有什么底牌,还需要试探,贸然得罪九玄门,搞不好地宗又会陷入万劫不复,他们何氏有可能就真的在地宗除名了。
“何总客气了,我这次也只是因为别的事前来辽海,没有向何总打招呼,何总不会怪我吧。”宁远笑呵呵的道。
“哪里。宁先生能来辽海市,可是我们远华集团的荣幸。”何云堂笑着应道,说着话,他伸手一指何震宇问道:“不知道震宇怎么得罪了宁先生,要是问题不大,还希望宁先生给我一个面子。饶了他这一次。”
说这话的时候,何宗云下意识的看了宁远一眼,心情更是复杂。他的儿子他很清楚,一身功夫绝对不差,在如今江湖年轻一辈中也算是佼佼者,没曾想却在宁远手中吃了瘪,被宁远制住。
事实上何云堂倒是很想让事情掉个过,让宁远被自己的儿子制住,若是这样,九玄门就彻底丢了面子了,宁远一个前辈被晚辈教训,难道还有脸找他来诉苦不成。
奈何事实却正好相反。他的儿子却没能教训了宁远,反而被宁远教训,眼下宁远站在前辈高人的立场。教训了晚辈,他何云堂也是发不出脾气来。
“呵呵,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何公子就是年轻气盛,有些锋芒毕露了,遇到我竟然一言不合就要开打,我这才出手惩戒,这也是看在何总的面子上没下死手,要不然我绝对废了他的一身修为,习武之人,依仗武功恃强凌弱,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宁远淡淡的道。
何云堂也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性,虽说天资英才,也确实被宠坏了,很是有些目中无人,在来之前他就猜出绝对是自己的儿子犯在宁远手中了,宁远占着理,因此急忙陪笑道:“宁先生说的是,这小子就是有些被我宠坏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这次也多谢宁先生手下留情。”
“何总见外了。”宁远笑着摆了摆手,迈步向何震宇走去,何云堂紧跟在宁远身后,来到何震宇面前冷着脸呵斥道:“臭小子,还不向宁先生道歉。”
何震宇是满心的不甘和不忿,不过却无计可施,自己的父亲都对人家客客气气,他自然不能再强硬了,勉强的向宁远点了点头道:“宁先生,对不起,我之前太过冒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