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两分钟，他还是没有走。
终于在第五分钟的时候，他离开的脚步声传来。
乔姝拧着眉，直到确定他的身影不在办公室，她才烦躁的松开，拿起桌上的电话给唐心打电话。
“请把污染人眼睛的人带走。”
唐心不赞同她用这个词，但也没有反驳，顺从的答：“遵命，女王大人。”
这通电话之后，贺居楼果然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不过宴会上，同样的情景还是发生了。
在她即将爆发脾气的时候，他像是什么都没做一样，自然的离开。
她紧紧的咬着牙齿，调节心中的怒气。然而晚上，他却发微信向她道歉：“抱歉，我知道今天惹你生气了，我只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乔姝看完，直接将手机扔在一边，没有回他，当他是空气。
然而“空气”第三天又来污染她的眼睛。
她在公司加班到深夜的时候，听见外面工作间有动静，刚刚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了贺居楼。
她首先闻到了食物的香气，原本不饿，因为这香气，让她的胃传来明显的饿意。
她皱了眉，没搭理他，继续工作。
他却把食物的盖子直接打开，让香气更加浓烈。
“我需要借用你们公司的电脑一下，所以带了一些食物来作为回礼。”他将三菜一汤摊在她的办公桌上：“吃一点儿吧，不然我会觉得我欠你的。”
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在食物上，也没有心思去分辨他这句话的重点。她饿到可以吞下饭盒了，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不要打扰我。”
“遵命，女王大人。”贺居楼咧起了嘴角。
起先，乔姝没有管他，她的注意力都在食物上面。四个菜皆是很清淡的，但却能补充能量。深夜吃的东西如果太油腻只会上火。吃完后，她才意识到，是他用心准备的。
办公室很安静，外面的办公间也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鼠标点击的声音，以及键盘敲字的声音。
这些都很轻，如果不用心听的话，就会忽略。
乔姝拧着的眉头，在她不注意的时候，竟然松开了。
她带着还是热的食物出去，看见贺居楼坐在最角落的一个位置上，也是离她最远的。
期间他只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继续盯着电脑，神情专注，说明他真的是在认真工作。
她把食物放在他的桌上说：“还是热的。”
“我现在不饿，待会儿饿的时候再吃。”他说完这段话，才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目光，抬起头看着乔姝，对她一笑：“谢谢。”
乔姝愣了，微弱的光线中，他的笑很温暖。和他一起加班无数次，她第一次看见他笑。
“怎么呢？我脸上有东西？”看她定定的望着他，他又有点儿紧张了，不知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她回过神，淡淡的说：“没有。”转身就像办公室走去。
他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边，才再一次低下头看电脑上的文件。
他们就这样互不打扰的工作到十二点，直到乔姝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他还在看电脑屏幕上的内容时，出声问：“不回家吗？”
“回，等我一分钟。”他将文件保存，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
桌子，电脑，椅子，皆不是他习惯的。坐在那里几个小时没有起来活动，他的腰有些痛，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将它隐藏在了自然的神色下。
他们一起锁上办公间的门，又一起向电梯走去。大楼里非常安静，甚至传来一丝恐怖的寒意。
如果今天他不在这里，恐怕乔姝也有些害怕。
到车库的时候，他直接说：“我送你回家，你工作得太晚了，不适合开车。”
她没有答应，他的工作时长和她一样。
他目光坚定：“我是男人。”
“没有什么事是男人可以做的女人不能。”乔姝脸色也未变一下，径自朝她的车走去。
哪想，贺居楼亦步亦趋的跟过来：“那我和你一起，我打车来的。”
乔姝扫了一眼车库里仅有的几辆车，果真没有他的车。现在这个时间，车不好打。
她脸色平静的说：“我送你回家。”
贺居楼却笑了：“如果你送我回家的话，我会留你在那里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