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居旖在第二天不情不愿的来到居林报到, 贺居楼将她安排在人事部,从最基层的做起。
他告诉人事部主管, 对她不必留情面, 把她当做新人,严格教育。如果她敢闹情绪,直接告诉他。
大小姐贺居旖当然受不了这样的工作耐力,闹了几次情绪, 但都被贺居楼冷着脸制服了。
季明崇在医院里住了三天, 季明宴从见到他之后, 情况就有所好转。
他在医院的时候,也在处理公司的事。那些找乔姝的麻烦的人, 他没有开除,只是和他们谈了一次话,让他们不满的话, 自己辞职。
然而没有人辞职, 他们向他做了检讨。他表面上没有责怪,却在岗位上对他们进行了调动。
这样的作为, 明显是他不再信任他们。
那些心高气傲的人愤愤的提出辞职,他没有挽留, 直接签字。
半个月过去了, 季明崇已经从轮椅上站起来了, 只是耳朵依然听不见。
季明宴还在医院里, 不过气色好了很多。
而乔姝的父亲, 在一个星期前去世了。叶文静悲痛不已, 乔予偷偷的哭了很多次。只有她,在乔振楠离世的当天留下了眼泪,之后的几天,大家只看到了她发红的眼眶。
他的葬礼很低调,没有太多人来参加,皆是乔姝的朋友。贺居楼,季家兄弟,以及林因和宋琰。
之后她的生活,又恢复到了平静。只是偶尔会走神,想起父亲在的短暂时光。
贺居楼又在她的办公室里添了两盆植物,三盆都长得好好的。她嫌占空间,碍眼,找了借口将它们搬到唐心的办公室。转眼唐心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又将它们送回来了。
她还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可伺候不了这几个祖宗,贺总来查岗的时候,别以为是我对他有觊觎。”
看着她夸张的表情,乔姝恨铁不成钢:“你就这么怕他?”
“我是怕钱。”唐心面不改色的走出去。
乔姝看着三盆小植物,似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几秒钟后又低下头看文件。
她的手机响起来,是贺居楼打过来的电话。她接了起来,心态平静。
“居楼?”
“今天晚上有事吗?”
乔姝想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他这个问题。她是没有安排,但听他这问话,好像是有事。
然而没等她发问,他先说:“还记不记得欠我的饭?”
乔姝没有老年痴呆,也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她说:“记得,今天晚上还吗?”
“下班我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开车。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又说了一句:“顺路,刚好我的车要从那里过。”
这件事上,他们没有做过多的讨论。因为吃饭只是一件很小的事,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不排斥和他的相处。
在她父亲的事上,他亦帮了她很多。他们现在可以称得上是朋友。
今天下午的事不多,她忙完之后还有很多时间。临近下班的时候,她看了一眼花架上的植物,看看它们的土壤是不是干的,需不需要浇水。
拿花洒浅浅的喷了一点儿水后,她就出门了。
贺居楼的车停在欢言大门外,很多同事下班皆看到了,刻意走过去跟他打招呼。直到乔姝的身影出现,他们才没有上前。
上车之前,乔姝发现他的衣服似乎是精心打扮过。虽然和他平常穿的没有什么不同,永远整洁如新,透着严肃。但今天,她就是能感觉到他用心整理过。
她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她有一丝防备。坐进车之后,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却很轻松的笑着问:“在想什么?”
她当然不会把她的想法说出来,只是很平常的说:“要去参加宴会?”
贺居楼笑而不语,有一种神秘,但并不高深:“没什么,就是聚会,到了你就知道。”
他说的越轻松,越不能让她放下戒备。但细细一想,没有什么宴会是能让她紧张的,只是为什么不提前通知她?也不说清楚。
她不快的沉起了脸。
感觉到她身上的气氛不对,贺居楼忽然有点儿紧张,握住方向盘的手也变紧:“是我舅父的生日。”
她依然敛着眉,只是几秒钟后松开了,但依然不悦:“你至少应该让我准备礼物。”
他的舅父她见过,曾经他生日的时候,乃至重大节日,也是她准备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