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阳羽走到宋文然身边,想要从他怀里接过温文耀,带他去值班室休息。
结果温文耀一把推开白阳羽,“走开。”
白阳羽放轻了声音唤道:“老师?”
温文耀说:“你走,今天我要和我弟弟睡,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白阳羽顿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抬起头看着宋文然。
宋文然感觉到温文耀抱他抱得非常紧,也有些无奈,只好对白阳羽说:“你先走吧,我看着他。”
白阳羽对宋文然的身份还有些迟疑,“你真是温老师的弟弟?”
宋文然点了点头,“要看身份证吗?”
没想到白阳羽竟然一板一眼地应道:“我看看吧。”
宋文然身份证放在宿舍的包里,没有随身带着,他不过随口一问,听对方当真了不禁有些好笑,说:“我没带在身上,你放心吧,你老师是成年人了,没人能把他怎么样的。”
温文耀始终缠着宋文然,不肯跟白阳羽一起离开。无可奈何的,白阳羽最终还是只能选择相信宋文然,把温文耀留在这里,自己一个人朝学校宿舍方向走去。
宋文然把温文耀半拖半抱弄进了门卫室,惊醒了一直趴着睡觉的年轻小保安,他惊讶道:“什么人啊这是?”
“学校老师,”宋文然一边说着,一边把温文耀抱进去门卫室里面的小房间。
小房间里有张床,平时几乎是没人睡的。
小保安跟着站在门口看,诧异地问:“让他在这里睡吗?”
宋文然说:“不然把他扔在门口?”
小保安仔细看温文耀的脸,觉得确实有几分眼熟,于是没有再说什么退了出去。
宋文然帮温文耀把鞋子脱了,扶他在床上躺好,又把被子拉起来给他盖上。
温文耀握住他的手,情真意切地唤道:“好兄弟。”
宋文然竟是没忍住笑了,点点头说:“好兄弟,你睡吧。”
在那之后,温文耀闭上眼睛倒头便睡了过去,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宋文然很少见到年过四十的男人能将身材维持得这么好,就算在部队,那些上了年龄的军官也鲜有如此严格要求自己的。
白崇把衬衣的扣子一颗颗扣上,直到颈前最上面一颗,然后对宋文然说:“我刚才打倒了一杯咖啡,换了套衣服。”
宋文然注意到沙发上有一套换下来的衣服。
白崇已经在打领带,他说:“麻烦你帮我把那些送去干洗店吧。”
宋文然应道:“好。”走过去抱起衣服,离开了白崇办公室。
他没去找袋子,想着直接下楼去停车场,把衣服放在车里开车去干洗店就好,结果电梯在一楼停下来,正碰到在等电梯的温文耀。
兄弟两个突然在这里见面,不聊上几句似乎不太好,宋文然这么想着,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温文耀还很茫然,他并不知道宋文然已经换了工作。工作变动的事情宋文然其实告诉过温文浩,可是这段时间以来,温文耀还没有去过温文浩那里,也就无从得知。
宋文然说:“我帮白院长拿衣服去洗。”
温文耀一脸莫名其妙。
宋文然于是又说道:“我现在给白院长开车。”
“你给白院长当司机?”温文耀吃惊地说道。
宋文然点了点头。
惊讶过后,温文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抓了一把头发,说:“哦,那挺好的啊,比当保安好。”
宋文然说道:“我也这么想的。”
温文耀说:“白院长人挺好的,对手下人也比较照顾,你好好干吧,说不定他看上你了提拔你一下。”他心里想的是也许有机会提拔宋文然在医院做个什么保安队队长之类的。
宋文然“嗯”一声,抬起手示意自己抱着的衣服,“我还赶着去给白院长洗衣服。”
温文耀说:“去吧,你去忙。”
宋文然看到电梯已经被按到了其他楼层,想着只有一层楼了干脆走楼梯下去。他正要往楼梯间方向走去时,温文耀又叫住了他:“哎!那个谁!”
宋文然回过头来看着他,说:“我叫宋文然。”
“我当然知道你叫宋文然,”温文耀手臂抱到胸前,“文倩怎么样?”
宋文然微笑了一下,“她挺好的,有空你去文浩那里看看她吧。”
“知道了,”温文耀含糊应道,伸手按电梯,说,“你先走吧。”
宋文然从楼梯下去地下停车场,他把衣服放在后座,开车从医院出来时,发现外面开始下起了小雨。
街上的行人纷纷加快了步伐想要找个地方避雨,宋文然放慢车速,缓慢从一个行人旁边驶过,汽车悄无声息滑进街道中间。
这场雨从一开始下下来之后就一直没有收拾,淅淅沥沥下了两天,雨不见小反而越来越大了。
那天晚上,宋文然一边听着雨声一边给文倩修改作业,突然就接到了白崇打来的电话。
白崇告诉他明天在邻市有个临时的紧急会议要参加,让他开车送他过去,因为单边行程接近五个小时,所以会议主办方安排了酒店需要住一晚上,后天上午结束会议之后再开车返回崇丰市,他让宋文然先做好准备。
宋文然在挂断电话之后,先给温文浩打了个电话安排文倩的事情,想着现在天气凉,又只住一个晚上也不需要什么换洗衣物,就简单收拾了牙刷毛巾抓在一个袋子里,打算明天带在车上。
第二天计划的出发时间很早,因为要赶在下午两点会议开始之前到达,宋文然不得不一大早把温文倩叫起来,先把她送去文浩那里。
温文倩还没睡醒,宋文然锁门的时候,她就站在宋文然身边,一手抓着宋文然的裤子,整个人晃晃悠悠地打瞌睡。
宋文然一低头看她都要栽倒了,连忙把她抱起来,往电梯里走去。
白崇在家里等着宋文然,他的行李也不多,就一个小包,主要是带了些资料和文献,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宋文然帮他把东西放到车上,又为他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那时候天都还完全是黑的,而且又下着雨,宋文然的头发和外套已经被雨淋湿了,他帮白崇撑着伞送白崇坐上车的时候,听白崇说道:“辛苦你了,文然。”
“应该的,”宋文然说道,抬手关上车门,举着伞绕去了驾驶座。
雨点大颗大颗地冲刷在车窗玻璃上,雨刮器必须不停地开着才能够勉强维持前方的视野,这种恶劣的气候条件之下,加上天还是黑的,宋文然驾驶的视线受到了不小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