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然开始挣扎,先前用棍子敲他那个年轻人大力地抽打他反抗的手臂。
那张布狠狠捂住他的口鼻,宋文然逐渐缺氧视线变得模糊,黑暗中他还是捕捉到了这群年轻的面庞,其中有个人他见过,那个少年自称是白院长的儿子。再然后宋文然就失去了意识。
宋文然逐渐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都在痛,尤其是头痛得厉害。
他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人正躺在床上,头顶是白茫茫一片天花板。
房间里没有开灯,不过有光线从窗户和门缝下透进来,他听到外面传来激烈的音乐声和有人大喊大叫的声音,不过不太能分辨是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
宋文然想要动一动时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着,嘴里也被塞着布条无法发出声音,更糟糕的是,他的衣服都被脱了,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内裤。
还根本来不及细想,宋文然听到了一群奔跑着上楼的脚步声伴随着大笑的声音,脚步声上了楼在走廊上狂奔,一直接近他所在的房间,然后房门猛然被人打开,冲进来十几个人,有男有女。
其中领头的人是自称白院长儿子的少年白子期,他看到宋文然醒了也不惊讶,只是抓起一个照相机对准宋文然猛拍,拍完之后这群少男少女又一窝蜂跑了出去,用力关上房门。
宋文然忍住头痛静静躺了一会儿,他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只是回忆着白子期那张年轻的脸,他想对方起来还像个中学生,为什么会这么记仇,何况他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这样来报复。
一群人的脚步声又跑回了楼下,说笑的声音从房间里逐渐转移到了外面院子里,宋文然听到有车子发动的声音,他们好像都上了车,随后车子逐渐驶离,整栋房子都安静了下来。
在这种安静之中,宋文然躺在床上一直尝试着想要解开手上的绳子,可惜没有成功。后来他开始挣扎,缓慢挪到床边,一个翻身从床上摔倒了地板上。
这时,宋文然又听到了汽车从外面开回来的声音。
他以为是白子期他们回来了。
可是车门打开却并没有一群人哄闹说笑的声音,只有一个穿着皮鞋的脚步声从外面进屋,然后踩着楼梯上来二楼,朝他这个房间的方向走来。
有人打开了房门。
宋文然趴在地上,抬起头去看,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边,背着光看不清楚容貌。
这时候又有几辆车从外面开进了这个院子里,这回伴随着嘈杂的人声,应该才是白子期他们回来了。
站在门口的男人突然又关上了房门,脚步声逐渐远离,听起来是下楼去了。
这个男人就是白崇。
白崇今晚本来是不该回来的,他这么晚了回到家里才发现客厅里应该是经历了一场热闹的party。
白子期带着他的一群小伙伴从外面回来,他们新买了烟和酒,高高兴兴踏进客厅的瞬间,便见到父亲站在楼梯口,面色沉静地看着他,顿时全身一凉,整个人都吓清醒了。
紧跟着他进来的小伙伴们也吓得不轻,个个收敛了轻浮的神态,对着白崇弯腰问好,然后说时间太晚,便纷纷脚底抹油开溜了。
只留下白子期一个人,深吸一口气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道:“你今晚不是不回来了吗?”
“所以你打算怎么样?”白崇的语气还算平静,声音却很冷硬。
白子期走到沙发旁边坐下,“今天不是万圣节吗?跟朋友玩玩不行啊?”
白崇抬起手解开扣子,把外套脱下来丢在沙发靠背上,随后走到白子期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来,一边将衬衣袖子挽起来一边问他:“那你玩够了吗?”
白子期含糊地应道:“还行吧。”
白崇点了点头,“玩够了就好,既然玩够了,下个月我给你办转学,你去住校吧。”
白子期一下子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什么啊?”
白崇说:“我觉得你应该换个环境,换些朋友了,既然都玩够了,不正该收心学习?”
白子期有点慌,“我都高二了,现在转学你就不怕影响我学习成绩?”
白崇仰起头看他,轻轻笑了一声,“你觉得我怕吗?”
白子期说:“我不干!”
白崇告诉他:“你可以不干。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转学住校,一个是现在收拾东西离开,自己出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自己决定。”
白子期恨恨地盯着他,过了好一会儿,白崇的神情丝毫没有变化,他胸口用力起伏几下,转身离开了客厅,朝二楼自己的房间跑去。
因为周围实在太安静了,宋文然趴在地板上将他们父子的争吵一句不落地听完,随后他听到白崇上楼的脚步声,朝着他所在的房间走了过来。
宋文然又一次听到开门声,白崇这回从外面走进来,在他面前蹲下将他翻个身抱起来,轻轻放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