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高能, 此为防盗章, 么么啾!
风雅还当他是为昨天的雅集伤神,再看谢归坐在桌前,早不知神游何方去了。
屋里又安静下来,谢归深深皱眉, 挪开几本书, 露出银钩铁画的“左铭”二字, 还是宁王亲笔写的。
左大先生,他的恩师。
他原以为这一世可以过得更加顺畅, 拜寻新主,扳倒凤渊,中途却出了这样的变故。
凤渊的母族姓魏,是京城里不上不下的书香世家。前世他只在入门时与魏峻见过, 后来魏峻外出游历, 因而对他印象不深;而且当时两人年纪都不大, 日后在相貌上有变化, 也在情理之中。
这一世再见到魏峻,和前世魏家沉默寡言的嫡次子相对照,谢归才恍然惊觉。
要是他没想错,左先生就是凤渊的人。
左先生是埋在南山书院里的棋, 专门网罗合适的苗子, 推给凤渊和魏家。魏家审过了, 凤渊看得上眼, 再挑过来做事。
谢归不是少不经事的人, 更不想在书院与天下大义的问题上纠缠。熙熙攘攘利来利往的事,他见得多,也想得开,否则也不会刻意隐瞒才华。
只是骤然想明白这一点,心口有些堵得慌。
房里闷得难受,谢归推开窗子,抬眼就看见院墙上黑影一闪而过。
那是凤璋留下的人。
只要他查好了,再按照凤璋交待的方法,把东西转交过去,凤璋自有决断。若他不查,阳奉阴违,那人就是一把留着砍他的刀。
左先生的路走不通了,摆在他面前的,只有凤璋这条路。
他不想等到垂垂老矣再步入朝堂,他想让凤渊死,死得越早越好,最好眼睁睁看着皇位落入他人之手。
可宁王凤璋,值吗?
谢归闭上眼。
他在窗边一动不动地坐着,风雅高兴地进来,“公子你看,这是大先生给的,每个……公子,你别坐在窗边,容易着凉。”
谢归眼神幽幽的,依旧看着墙头。风雅好奇地跟着他视线,却听他低声道:“照我说的做一件事,别让任何人知道,也别让人看见。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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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谢归挑了挑灯芯,继续埋头练字。
他独自一人关在房里,也没用晚膳,从下午练到深夜,旁边已堆了一沓厚厚的纸,字迹也由凌乱变得端正。
等他放下第九十八张纸时,他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
风雅满身的露水,进来后忍不住抱怨:“最近蚊虫多了,我就走了一点山路,就咬成这样。公子,那个药……能不能……”
谢归早有准备,扬手把药瓶丢过去。风雅早就痒得站不住,连忙感恩戴德地接过,一边上药,一边也没忘正事。
“我照公子的吩咐,在厨房磨了很久。几个婆子被我磨得受不了,才答应帮我做点心,但她们说不能做太多,还要留一点到晚上。”
谢归嗯了一声,问他:“都留了什么菜?”
“两条鱼,一些青菜,有个婆子还要去取冰,不知准备什么菜色,我没敢多问。”
“筷子呢?”
“两双……啊不对,好像是三双,哎……”
风雅记不太清,谢归没怪他,心里已经有了底。
他继续往下说:“点心做得快,我本来打算送了就回来,还能给公子送晚膳。但我在往来居门前等了很久,也没人应。我就按照公子说的,一间一间院子地找,等我找到第三间院子,突然有人找我,让我回往来居,说大先生在等我。”
风雅脸上都是被大先生嘘寒问暖的兴奋,没注意到谢归握着笔的手一紧。
“你见过送口信的人么?”
风雅摇头,“不曾见过。”
谢归开始练第九十九张字,示意风雅继续。
“大先生接了点心,急着往里走,我按公子说的,缠着他说了一阵子话——就是公子您教我的那些。大先生很急,不想听,我就跪下了谢他照顾公子。”风雅犹豫一阵,还是决定直说,“可我觉得,他脸色越来越难看……”
谢归静静看着纸面,一团黑墨在纸上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