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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婚和爱不是一回事(2 / 2)

拾京抬起头,目光透过面具落在她身上,对上了一双桃花笑眼。


他避开南柳的视线,把目光收了回来,落在她腰间悬挂的做工精良颜色柔和漂亮的香囊上。


这个香囊的颜色,像明月升空后,月光浸染到夜空的颜色,紫中透着蓝,上面的银丝绣又像月亮周围的星,幽光浮动,恰恰是族长一直想要的颜色,可苍族染不出这样的颜色,岚城的染坊也不染紫色。


拾京侧过头,果然见溪清和溪砂姐弟两个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客人的香囊,溪清冲他打了手势,溪砂用苍族话说道:“我想那女人腰上挂的夜色。”


拾京低头盯着南柳的影子,说道:“可以卖钱,也可以换。”


南柳忽而一笑。


正如叶老板所言,他的口音,既像京音,吐字清晰干净利落,冷冷的,却也带着云州音特有的柔软温和。


南柳蹲下来,单手支着下巴,歪着头,笑眼看着他,说道:“也好,我正巧也有想要的东西,我们以物换物。你瞧上我身上的什么东西了?”


拾京抬起手,指了指她腰间挂的香囊。


离近了看,他手指更是好看,修长干净,果然是从头到尾连指甲尖儿都美。


见他要香囊,南柳愣了一下,拾京察觉到了,询问道:“不可以换吗?”


南柳心思百转千回,捏着香囊犹豫了许久。


早些年前朝乱党多,宫里的细作也多,谨慎起见,母皇送她和北舟一人一个香囊。这香囊里多是稀有的解毒应急良药,还有一样回魂草,药性霸道可暂压百毒,更是千金难求。多年来,南柳早已习惯配戴香囊,如今要真换出去,心里有不舍也有不安。


不过,前朝旧党早已被清除,各州百泰民安,她出入都有侍卫跟从,香囊挂她身上也没用上的时候,不如给了他。


思及此,南柳慢慢摘了香囊,递给拾京,笑言道:“可以换。”


拾京回头同族人说了,溪砂很是高兴,溪清问拾京:“她要我们拿什么换?”


他们的对话,南柳只能听懂个大概,拾京扭过头问南柳:“你想换什么?”


南柳却问:“为什么他们的面具都摘了,你却还戴着?”


拾京讶道:“你想要面具?面具换可以吗?”


面具的苍族语发音大约和官话相同,溪砂听了,动作极快地摘下腰间面具递过去,眼睛黏在拾京手中的香囊上。


南柳懒懒瞟了他一眼,目光重新落到拾京戴的面具上,缓声道:“我啊,我想要你戴的这个。”话毕,直接出手摘了拾京的面具,待看到面具下的脸,南柳笑容一凝。


拾京的眉心勾着一弯月,双眼下一左一右两抹一指宽的红,脸颊上涂抹着各种各样奇怪的蓝色绿色符号,猛然看了,以为又是一层面具,这些花里胡哨的色彩符号掩盖住他的真容。


回过神,仔细看了,他也确实是个美人,生的白,鼻梁也挺,嘴唇嘴角都好看。


只不过这美人像花猫。


花猫的眼睛像点了星光,明亮乌黑,此时正惊讶茫然又戒备地看着她,茫然给他的乌眸蒙上了层薄薄的轻烟,而被摘了面具后本能的戒备,又令他的眸中莫名多了些冷冰冰的疏离感。


此刻,这双眼睛像钩子,勾住南柳的三分神魂,让她溺于其中,无法自拔。


“你……”南柳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伸手过去,“你这脸上涂的都是什么……”


怔愣的拾京竟然忘了躲。


南柳手刚伸一半,耳畔传来张弓声,那个花孔雀一样的苍族女人将箭头对准了她,双目冒火,用苍族话喝道:“退下!”


南柳却是不惧,一扫懒洋洋姿态,挑眉一笑,带着几分讥诮。


“怎么?你们苍族的男人还碰不得?”


虽听不懂官话,但苍族人是听得懂语气的,他们纷纷拔刀。


霎时间,空气凝固了。


唱曲人枯瘦的手拨动着陈旧的板弦琴,沙哑的嗓音唱着那首《火神佑》。


刚刚人多嘈杂,叶老板没细听,这会儿忙完了,忽听楼上唱曲人和着板弦的寂寥声,慢声念道:“夫魂离去恨悠悠,云娘思及亡夫所托,又听墙外窃窃私语声,旧人欲扶二公子接家业,让她云娘离家去。云娘悲泣哀命艰,凄凄长夜难捱过,辗转反侧至天明,忽闻南仓犯火神,大火怒燃三整晚,替她烧净这旧人,为她烧尽拦路荆,梦圆只在火光间。只可叹啊只可叹,二公子命魂追兄去,锦心绣肠无双风华,却终落个美面枯身祭火,雄心伟志飞烟灭……”


他唱的竟是那曲二十三年前被新朝禁的《火神佑》!


叶老板吓出一身冷汗,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携酒上楼,打断道:“小将军,叶某忽然想起,祈愿节快要到了,祈愿节我们揽月楼的相思酒最有名,你还没尝过我们揽月楼的相思酒吧?”


唱曲老头浑浊的眼珠动了动,手停了下来。


南柳与她兄长一样,肖父,长了一双天生笑眼,笑起来,如繁花绽放点上盈盈珠光,绚烂极了。可她怒时,这双天然带笑的眼在冷如冰的脸上竟比平常人发怒更令人胆寒。


此刻,南柳含冰的笑眼正对着叶老板。


叶老板冷汗沿着脊背慢慢淌下,放下酒,硬撑着给南柳笑了笑。


“我看天色已晚,小将军现在回营可还赶得及?”


好久之后,南柳忽而一笑:“酒就不用了,我也没什么人要相思,时候是不早了,多谢叶老板提醒。”


她轻放下半两银子,起身离去,冰霜满面。


她离开后,叶老板抓住唱曲人干瘦的肩膀,急道:“你怎么能唱《火神佑》呢!新朝明令禁止不让唱……”


唱曲老头:“这位客人不听沈青天断案,问我有没有别的曲,我隐约见晚霞火红,一时想起了这折旧曲。这曲禁了二十多年了,这位客人声音年轻,我估摸着她没听过,也不会多想,所以才唱的。主要是我忍不住哟,多好听的曲子……叶老板放心,我唱了段旧曲而已,虽与旧闻有相似之处,但……旧曲中二公子身死火海,可咱这昭王不是啊!昭王虽被火烧残了身子,可却活着继续当王爷呢,就算他是前朝王爷,咱皇上也依然敬他,平常百姓根本想不到这上头去……”


“你也知你唱的这是什么!”叶老板气恼道,“姚老啊姚老,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前些年你还跟我说你虽看不清人,但这双耳朵却可代替眼睛听出客人的身份,好,你倒跟我说说,今日这位客人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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