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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扯红布缠情丝(1 / 2)

这要看不到正文那也做不了友好读者了, 你跳着看能看懂吗  她喊道:“拾京, 回来。”


拾京语气平静道:“阿姐, 放下弓,我没事。”


雁陵扶了扶额带, 伸手折了两根树枝, 从裤腿中抽出一把匕首,飞快削尖了,平握在手里。


她的举动更是激起了溪清的怒气。


南柳眼中闪烁不定,有一瞬间,她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


雁陵感应到了南柳的怒火,微微调整了尖头枝,对准了溪清。


空气里涌动着双方互不退让的敌意。


拾京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直到他看到了南柳脸上细小的擦伤, 挪了步子,挡在了她身前。


“溪清, 我会和你解释的。”他的语气陡然严厉起来, “放下弓, 她是青云营的,是大同的将士。而且,我和她只是碰巧在这里遇上。”


“撒谎!”溪清怒道, “一定是她昨天和你约定了什么, 我亲眼看到太阳落山后你主动离开家, 到这里和她见面!”


她跟踪他!


“阿姐!你怎么能……”拾京快速说道, “我来和她换东西, 是真的!”


他取出怀兜中的香囊:“她把这个给了我,我要和她完成交换。阿姐,信我。”


他们的语速快了后,原本就对苍族语一知半解的南柳更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她表情沉的可怕,脸颊的擦伤像是被蚂蚁噬咬,又疼又痒,南柳手背蹭了伤,看到了手背上的血。


那一瞬间,雁陵和拾京都感受到了她的怒火。


雁陵当机立断。


拾京瞳孔一缩,一道凌厉的风擦着他的发丝掠过,拾京大喊:“阿姐躲开!”


溪清反应不慢,耳朵一动,立刻翻身避开,然而还是被凌风刺来的树枝擦伤了脖子。


树枝像把刀,削断了几缕她的长发,系于发上的银饰支撑不住,散开落地,银铃细碎。


溪清捂着脖子上的伤,神情狼狈,像被激怒的母兽,似是下一秒就要怒吼出声。


拾京慌张跑去,查看她脖子上的伤,见无大碍,微微松了口气,蹙眉对雁陵说道:“她是我阿姐!”


雁陵看向南柳,晃了晃手中剩下的那根树枝,似是问她怎么办。


南柳眼中的笑像冰霜压枝头,冰雪严霜冻住了她的笑,像是马上就要碎裂,释放出眼底的强压下的怒火,笑问:“嗯?是你亲姐姐吗?”


拾京摇了摇头:“她是大母的女儿,以后的族长。”


南柳挑眉看着他,轻蔑一笑,咬牙道:“我知道。”


以后的族长又如何,真以为她在乎?


“大母是阿妈的姐姐。”拾京聪明的换了个说法,“亲姐姐。南柳,溪清她……是我最亲近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叫南柳。


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念出,温柔的像晴空白云春风回暖。


南柳微微怔了怔。


“是误会。”拾京急切地寻找着恰当的词,“真的是误会。”


南柳手指点着心脏,似是要哭,莫名委屈道:“拾京,如果不是我躲开那一下,她的箭很可能已经刺入我心脏!”


她眼中笑意荡然无存,冰冷的眸光看着他:“你知道她今天若真的伤到了我,你们苍族会如何吗?”


溪清擦了脖子上渗出的血,推开拾京,欲要搭弓。


拾京把她的弓箭夺了过来:“溪清,够了!”


溪清愤怒道:“怎么能放过她们!你是被邪魔迷惑了吗?!”


“没有!”拾京叹了口气,软了语气,劝道,“我们回去吧,回去会跟你解释。”


溪清看了眼雁陵,雁陵木着脸,再次扬了扬手中的树枝,仿佛在说,要不要看看是谁更快?


溪清一咬牙,又要伸手夺弓,拾京捂着弓摇头。


溪清跺脚,恨声道:“给我!”


拾京沉默摇头,眼神坚定。


他弯下腰,捡起溪清的头饰,塞进她手中:“不要生气了。阿姐,听我的。”


飞瀑坠地,水流似乎比之前更湍急,声音更激烈。


夜雾搅水雾,连月亮下都生了烟。


突然,南柳转头离开,连背影都冒着怒气。


拾京愣了一下,动了动嘴唇,最终没能开口,就这样看着她的背影越行越远,消失在水雾那端。


雁陵眨了眨眼,犹豫了会儿,倒退几步,追了上去。


雁陵在出口处追上她,小声问道:“怎么了?”


“我不走难道还真和她打一架吗?”南柳怒极反笑,“若不是还有铜矿的事,我今日绝不忍她。”


“你……你就这么走了,不给那个谁说句话?”


“还有什么好说的!”南柳也不知道是在气谁,“那是姐姐,我又是谁?他心向姐姐我又怎能管得着?”


“这就是你没意思了。”雁陵仗着二十年和南柳没红过脸的交情,直白道,“无故吃醋,我都看出来了。苍族人一根绳拧着的,人心齐,彼此都亲,还排外。那个谁能接受你的好意,已经很不错了。”


南柳咬牙道:“我气的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


“我长这么大,谁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现在倒好,真以为我是好脾气吗?是觉得我不敢杀她吗?”


雁陵叹息,“有来有往,我教训她了。我能感觉到,你之前是动了杀心,所以我呢,替你消消气。大局为重,你要是真跟苍族人交恶就不划算了。再者,你若真不管不顾杀了她,传出去太丢人,这点气度,岂不是让皇上跌了面子。”


南柳强压下怒火。


“怒极时,我真这么想过。”南柳低声道,“反正拾京要离开,索性什么都不考虑,杀了那个女人,带着拾京离开。”


“醒醒吧。”雁陵抹了把冷汗,“还好你忍住了,不然坏事不说,那个谁也会记恨你一辈子,他的事本就是你非要管,你不管也没这么多事,我劝你还是再想一想,万一处理不当,以后会特别麻烦……”


南柳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带着一身冰霜怒意直闯回营。


宋瑜不知死活,也不会看人脸色,见她回来,立刻嚷道:“私自离开营地,这么晚才回来,小心我报给庞将军给你记大过!”


南柳站住,瞪着眼看着宋瑜。


她目光带着的威压,像九天轰然压顶。


宋瑜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敛了呼吸,嘴跟被缝住了一样,再也张不开了。


雁陵给她比了个手势,让她不要说话。


宋瑜乖乖躺下,薄被卷身,从被缝中偷眼看着南柳。


宋瑜这人,又橫又怂,心中有正气,爱打抱不平,却也胆小,被南柳一瞪,很识时务的缩了回去。


南柳斜了她一眼,吹了灯,带着怒火歇息了。


弯月高悬。


拾京弯腰,在溪水中湿了布条,递给溪清。


溪清缠好脖子,说道:“我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大概是祭典要到了,你身体里的那半血在做最后的反扑,才让你这些天一直被外族人迷惑。”


拾京蹲在溪边,沉默不语。


“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大母,连巫依也不会说。”溪清戴好银饰,说道,“但我不能不罚你。”


月光下的溪水,波光粼粼。映在拾京的眼底,熠熠发亮。


“你到贝珠那里,帮她做工吧。”


拾京惊讶抬头。


溪清面无表情:“从现在起到祭典结束前,你只能待在贝珠家,不许离开。听到了没有?”


“阿姐……”


“走,现在就去。”溪清说道,“我只信得过贝珠。”


“谢谢阿姐。”


贝珠是苍族的捕蛇人,除了蛇,她对谁都温柔,办事也公允,族中的晚辈都喜欢她,愿意与她亲近。因为人好,大家莫名信任她。


平日里,族里若有人起了小争执,或者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都会找她评判。


溪清让拾京跟着贝珠做工,其实只是变相的让贝珠照顾看管他。


此刻,贝珠在院子里拿着银钩引蛇入竹筐,蛇乖顺绕着她的银钩,爬上她的胳膊,贝珠按住七寸,拎着蛇精准地甩进竹筐,竹筐一荡,悠悠扣地,圈住了蛇。


“贝珠。”


贝珠又甩了一条蛇,抬起头,见到来人,唇边笑出一个浅浅的梨花漩涡。


“溪清,拾京。”


溪清轻推拾京,说道:“祭典之前,让他在你这里待着。”


贝珠黑珍珠一般的眼睛圆溜溜地看着拾京:“为什么?”


溪清:“他犯错了。不要让他离开你的视线。”


“好吧。”贝珠笑了起来,也不多问,“正巧啊,缺个帮手。”


贝珠送完溪清,回身,笑容就变了样,多了几分不符年龄的调皮:“小阿京,怎么了?”


“……我和外族人说话。”


贝珠淡淡的眉像天上的弯月,她轻快道:“可是,你不是一直都在和外族人说话吗?你若不说话,我们用的那些东西从哪里来?”


“我私自见外族人。”


贝珠愣完,笑嘻嘻道:“怪不得。这下好了,要跟我养蛇啦!”


“贝珠阿娘……”


拾京沉默了,他望着东面,贝珠住在蛇群出没的泥沼地旁,这里离青云营很近,林子外就是,天气晴朗时,甚至可以看到青云营高高飘扬的墨蓝色旗帜。


不知为何,他的心沉甸甸的,一种他不知该怎样用词语表达的复杂感觉压在心中,让他心烦意乱。


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件事。


当时,他应该安慰南柳才对,因为……是溪清的错。


如果当时他站在南柳那头,现在的心会不会没这么烦乱?


贝珠问他:“阿京,你有心事吗?”


拾京收回目光,轻声说道:“没什么……”


“今晚好好睡一觉吧。”贝珠说道,“有什么想不明白的,睡一觉起来在阳光下想就能想明白啦,站在月亮下想,会越想越困惑的。”


“要是,明天也想不明白……”


“那就忘掉它。”贝珠一笑,露出两颗虎牙,说道,“就这么简单,睡吧。”


晚风吹流云。


林外军帐渐次熄灭灯火,林内亦是一片寂静。


源源不断喷流而下的飞瀑,时不时涌出两股激流,泥土中,岩石缝隙中的草微微颤动,如风吹过。


回营帐后,南柳匆匆换衣,出门前想起之前北舟寄给她的京城简记酥糖还没拆,连忙翻箱倒柜找出来,用油纸包好塞进袖子,火急火燎朝木屋跑。


雁陵正在帐外漱口,吐出一口水,问她:“我跟你一起吧?”


“我自己去就行。”南柳边说边跑。


雁陵本来也觉得南柳赴约她跟去不太好,但雁陵一想到南柳这个人,二十年如一日的‘不安分’,万一她到了木屋,再来个一时兴起,东南西北,随便找个方向一头扎进林子深处去,碰上个什么意外,那她裴雁陵也不用活了,直接削了脑袋寄回昭阳京给皇上帝君赔罪得了。


雁陵抬起胳膊擦了嘴,迈开大步追了过去,在进林前追上了南柳。


天是苍蓝色的,放眼望去,越靠青云营那边,天色越沉。


拾京还没来。


木屋的檐下,侍卫补了两盏风灯。


南柳推门进去,见屋内柴堆码的整整齐齐,小木床铺得平平展展,昨日借给拾京的外衣搭在床头,浴桶也干干净净的,水桶里还换了新水。


南柳笑问:“你说,这是妖精收拾的,还是李侍卫收拾的?”


“……妖精。李大头干活可没这么细致。”雁陵说完,忽然一愣,说道,“不是说不叫妖精了吗?”


“怪你。”南柳严肃道,“今天一直提起,顺口了。”


哗啦啦的瀑布声中,多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雁陵耳尖,给南柳使了个颜色。


南柳推开门,果然见拾京从飞瀑水雾中走来。


她跑下去,拾京从水雾中走出来,离近了,南柳惊奇道:“怎么又成花猫了?”


拾京微微笑了笑,把面具给了她。


“你可真好看。”南柳看着他,真诚道,“刚刚山青水秀,仙雾飘渺,你就这么走过来,像极了这青山秀水养出来的仙人。”


拾京听了个半懂,微笑着看她。


南柳面具遮脸,又移开,露出半张脸,冲他一笑:“脸上为什么要画这些东西?”


“这是驱邪符。”


“什么东西?”


“溪水母神留下的符号,驱邪的,镇住身体中的邪魔,不让它们迷惑心灵,封住溪水净化后的干净灵魂。”


“你们族的人都会在脸上画这些吗?”


拾京轻轻摇头:“驱邪符只有我需要。族人认为,这种符号是最强的震慑,可以净化最邪恶的邪魔。”


“他们认为你是邪魔?”


“我体内的血在未净化干净时,需要母神震慑,不然很容易受到邪魔蛊惑。”拾京说道,“他们怕我受到父亲血脉的召唤,背弃族人和溪水母神,到外面去。”


“他们不允许你出去寻找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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