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庚和马建军提前很久到的，所以等了许越等了挺久。许越则是准点到达的。林季庚和马建军两人去了饭店门口去接的许越。许越带着口罩，穿着一件黑色的薄外套，即使看不到脸，许越身上的那种气质也比普通人强得多。林季庚一眼就认出了许越，马上迎了上去，马建军也快速地跟上了脚步。“许越，这儿！”林季庚挂着满满的笑容。许越见林季庚今天笑得有一丝谄媚，微微一愣。“林社长，久等了吧。”许越道。“没有，没有，时间正好，你很准时。”林季庚道。马建军插话道：“我们就算是等许越你，等多久那也是应该的。”林季庚一愣，没想到马建军这就开始拍马屁了，林季庚心想自己今天既然是和马建军公平竞争的，那就不能让他独占鳌头了。许越听马建军这么说，看向林季庚，道：“这位就是林社长要给我介绍认识的马社长吗？”马建军嘿嘿一笑，正准备好好地接介绍一下自己，结果林季庚拉着许越道：“他不重要，我们先进去吧，要是被人认出来可就麻烦了。”马建军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很是尴尬。这个林季庚，说好了各凭本事的嘛，自己拍马屁的本事那也是本事啊，这家伙竟然这也不让！三人进了包间，这儿毕竟是高级餐厅，有服务生给他们几个移座椅，马建军见状，抢在服务生前面给许越的椅子轻轻移了出来，对许越道：“许越，你坐。”服务生和林季庚也都看傻了。许越微微一愣，笑道：“谢谢。”许越也没说什么，坐了下去。“那个……你们上菜吧，这儿不用你们了。”马建军对着服务生道。服务生们听了吩咐马上就撤了出去。林季庚算是看出来了，马建军叫服务生出去，这是想自己把服务生的活给干了啊！献殷勤献到这种程度，这个马建军还真是有备而来呢！林季庚不甘示弱，马上端起桌子上的茶水，给许越倒起水来。“许越，喝点水。”林季庚甚至还亲自给许越端到了面前。马建军吃惊地看着林季庚，这家伙来真的了，他可从没有见过林季庚对哪个人这么谄媚的了。尤其是对年轻人，还是一个年轻的作者。这要是换了别人，情况反着来才对啊。“谢谢。”许越有些明白马建军和林季庚在做什么了，也不说破，有点坐山观虎斗的感觉。“这家徽菜馆，特别地道，是我特地找的，我知道你是皖城人，肯定喜欢这儿，菜我点了一些，你看你有什么想吃的，我们可以再加！”马建军继续讨好地说道。林季庚此时也有些危机感了，这个马建军这么一副讨好的样子，别到时候许越真一时高兴，就把出版权给他们了！林季庚马上为自己争取道：“对的，都是老马定的，不过等会我来付钱。”林季庚说完得意地看了马建军一眼，他们两人早上就说好了，最后谁赢得许越的出版权，谁就付钱。林季庚这么说，一是讨好了一下许越，二来也是向马建军示个威，表示最后的胜利者会是自己。马建军马上道：“我付钱。”“我付钱。”林季庚道。两人十多年的朋友，此时却也不顾什么友情了。不过他们毕竟都算是文化人，虽然在竞争许越的小说，但气氛非但不是很紧张，反倒是有些搞笑的样子。他们两人在这种竞争里，想起了年轻时，两人只是个普通编辑的时候，面对那些大作家的样子。这种感觉，让他们两人有种找到青春的感觉了。对于许越来说，今天是林季庚带自己来见马建军的。不过一进场，许越就觉得氛围有些不对。林季庚和马建都在讨好自己，看来林季庚看过自己的书稿了，显然他也想要自己小说的出版权。许越现在占据主动，自然要看他们两人谁更重视自己的小说了。对于许越来说，丹青出版社也好，马建军的光彩出版社也罢，哪家出版社来出版自己的小说，对自己小说的影响都不大，那他们今晚表现，谁能渴望得到这本小说的出版权，那许越就会考虑给谁。当然，许越对自己小说的出版也是有自己的要求的，他们必须满足自己的要求才行。菜很快就上齐了。马建军拿着公筷，不停地给许越夹菜，又给许越倒酒，不过许越没怎么喝酒。林季庚这方面比马建军确实差了不少，他抹不开脸，毕竟他的身份，大多时候，都是别人讨好他的。林季庚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马建军表现得太多，到时候影响许越的心里天平。“趁着吃饭，我们聊聊正事吧！”林季庚想着必须切入正题了。“老林，你急什么，还没吃完呢，吃完再说！”马建军道。林季庚被马建军呛声，还没什么话反击，顿时有些尴尬，他看向许越，道：“许越应该也不想耽误时间吧。”林季庚这话倒是说到许越心里了，许越点头道：“好，那就边吃边说正事。”林季庚松了口气，心想，好在许越还是一个务实的人，要是那些喜欢被人阿谀奉承的人就不好办了。“许越，不瞒你说，我们两人都看了你的小说，觉得特别好，我们两家出版社都想出版你的小说。”林季庚知道许越是个务实的人，所以说的话，也就务实多了。许越看着林季庚，笑道：“我怎么记得之前，林社长你不是这么说的呀，你说的是把我的小说推荐给马社长他们的出版社，怎么现在丹青出版社也对我的小说感兴趣了吗？”马建军虽然在和林季庚在争夺许越小说的出版权，但是他和林季庚毕竟十多年的好友，这时候也不会说什么坏话，反而帮了一句道：“林社长就是希望许越你能有一个选择嘛。”许越看了一眼马建军，对他说出这句话，有些欣赏。如果马建军这时候说林季庚的坏话，许越可能就把他剔除出去了。许越不喜欢落井下石不择手段的人。林季庚也感激地看了马建军一眼，他听了许越的问题，有些羞愧，但是他知道，对许越撒谎没必要，还是坦诚一点好。“说来惭愧，之前我说给你推荐和老马，是我觉得你的小说达不到我们出版社的要求，现在嘛，当然是我太爱你这本小说了。”林季庚没有说谎，也不是奉承，他确实是很喜欢这部《嫌疑人x的献身》，所以这话说得很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