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乘最近很忙,虽然工地不开工,但是他要筹钱,临近年关工钱也给的多,干了半个月后领了薪水再把之前的积蓄提出来一大半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肖乘才得知,刘申的尸体早被认领了,肖乘愣了一会问:“是亲属吗?”心里却同时否定,刘申的家庭情况他是清楚的,当初拿了保险赔偿跑路的“妹妹”也不是亲生的,过了半个多月更不可能回头来认领。
护士礼貌的露出八颗牙齿微笑:“不好意思啊先生,这个我们医院不好透露”
肖乘说了声:“谢谢”往回走。
“迟到啦!麻烦让一让,让一让”
正好中午换班,袁乐乐小跑着从医院超市回来,手上提着一杯奶茶,刚从电梯冲出来就撞上拐角出来的肖乘。
肖乘人高马大的,袁乐乐只来得及看到一身黑,跑的太快刹不住车蹭着肖乘的边就撞到了墙上,手上的奶茶“哗啦”全淋在肖乘的鞋上。
袁乐乐一脸痛苦捂着肩膀的站好,还没来得及哀叹自己的午饭赶忙道歉:“对不起啊,我真是——”
抬起头才看清人脸,瞪大眼睛惊讶喊出声:“诶——你不是那个...呃”工地黑模特吗...
肖乘根本没听袁乐乐说什么看都不看一眼面无表情“恩”了一声就要走。袁乐乐有点傻眼,这反应有点奇特啊,最起码也得说“没关系”或者“对,好巧啊”
袁乐乐朝天翻个白眼,好吧,人家压根就没记得自己!
这年头,帅哥总是高冷而任性的吗?袁乐乐在心里吐槽了几句但是该自己的责任还是不能忽视了,况且这么冷的天,鞋子湿哒哒的出去不得冻出冻疮来。
袁乐乐从后面赶上来说:“等等啊,你的鞋!”
肖乘低头看鞋,才发现鞋子真的湿透了。
袁乐乐说:“我赔你双鞋吧,医院门口就有鞋店,走吧”
肖乘摇摇头说:“不用”说完了却没走,眼睛盯着袁乐乐看,像是在思考。
袁乐乐疑惑的回视:有什么事?说啊!
袁乐乐被他看的心里发毛,虽然说这人长得挺帅的,但是他这么看着自己袁乐乐表示完全花痴不起来啊!
大概十秒之后,袁乐乐眼睛都酸了才听到跟前的人慢吞吞地问:“你是这里的护士?”
袁乐乐:“......”
敢情您刚才那是在回忆?这也不错了,她还没换工作服能猜出是护士看这样子他还是有点印象。
袁乐乐扯出流水线的八颗牙齿的微笑说:“是啊,您记性真好”
“那个鞋,我——”
肖乘突然动了,肃着一张脸走两步到袁乐乐面前说:“我点事想问你”
袁乐乐仰着脖子正好能看到他说话时突起滚动的喉结和紧绷的下颌脑海里全是那天体检时他那一身腱子肉完全忘记了换班的事情,望着肖乘轻飘飘的说:“帅哥,随便你问”
“......”
肖乘今天收工早,晚上八点就回到宿舍,又是停工又是快过年,就算不回去也是要给家里寄钱的,工地上的人几乎都赶去找活干,现在宿舍里有大半人没回来有的是刚出去。
去水房冲了个澡,寒气渗到了骨头里,心里来来回回就是那句话。
【姜医生啊?她最近都没来上班。】
自从那天之后他们再没联系,姜瑜没再打过电话,肖乘打工间歇时不时掏出手机盯着那串号码看看又放回去。
最后谁也没联系谁。
可能是之前的突破和进展给肖乘印象太过强烈,这段半月的不知原因的疏远就更加无法忽视。
躺在床上眼前晃来晃去一会是她大雪中在黑暗巷子里站着玩打火机的样子一会又是她苍白着脸在沙发上睡着的样子......
肖乘蹭的起身利落换好衣服,从床底摸出一个黑塑料袋子提在手上走出宿舍骑摩托车开出工地。
...
空无一人的楼道,地板明亮可鉴。
肖乘站在门口,等走廊的声控灯暗下也没有动作。
这个时间点急急忙忙来到这里,真正站到门口却不知道该做什么,站了好一会按下门铃。
按了两三次,没人开。
肖乘看看时间已经九点,这个时间不算早也不算晚,打开通讯录给姜瑜打电话,他来的时候太急没有戴手套一路上寒风凛冽,两双手现在还是冰冷僵麻。
拨过去——
眼睛直勾勾盯着手机屏幕,等了一会,屏幕暗下。
依旧没人接。
肖乘拿着手机原地站了很久,身体的疲惫和太过安静环境让他眼皮渐渐下沉,昏昏沉沉的就滑到墙根,蹲着眯一会又站起来。
他觉得这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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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回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肖乘双手插兜低着头靠在墙边身体轻微摇摆似乎是有点重心不稳,他穿样式老气的黑色羽绒服,可能是太旧还是灯光的原因颜色呈现出一种深青色,轮廓模糊看的不真切,姜瑜走过去,眯着眼看他。
高跟鞋踏在地板上有清亮脚步声,肖乘迷糊的睁开眼正好和姜瑜对视。
她又化了妆。肖乘想。
姜瑜穿驼色斗篷大衣衬着一双笔直纤长的腿,漆黑长卷发散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