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什么?他明明也受了伤。
姜瑜蹙眉想了想,问:“你不算?”
肖乘看着姜瑜眼睛说:“算”接着又问“他严重吗?”
姜瑜觉得肖乘说话总是说不全,照小学来讲,那就是病句。
他似乎不是话太少而是说话费劲。
姜瑜想起在工地的那次对话,突然有些烦躁,语气恶劣:“听不懂你说什么,你说清楚”
感觉到姜瑜情绪强烈,肖乘“懂事”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姜瑜怒火中烧:“跟你说话呢!”
肖乘迟钝抬起眼,看着姜瑜。
姜瑜不再逼他,安静等着。
两个人对视一会,肖乘又低下头。
姜瑜:“......”
问个话有这么费劲!?
一口气憋在胸口,错过情绪激烈的时机脾气也发不出。
又黑又傻,倒是有几分气人的天赋!
所有情绪在心中翻山倒海,姜瑜无语,忍不住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不再搭理这个傻货,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
肖乘直腰抬头,感到后背一阵疼痛僵硬又垂下肩膀放松身体缓解后背火辣辣的痛感。
整个人呆呆立在走廊,看着有几分木讷僵硬,经过的人不时回头看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
肖乘毫无察觉,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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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一点感冒药服下,姜瑜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想楼上那个黑傻。
遇到一个合心意的,可惜人家“不和你玩”。
半个月前,姜瑜以为那里就是全部了。
当时想着也没什么大不了,这样条件的男人还有很多,身边的齐藤也还不错。
在离开工地后,姜瑜一次也没有想起过这个肖乘。
不重要也没有必要去想起。
可如今他又出来了。
姜瑜拿出抽屉里的烟放在嘴里点上,室内昏暗,身后窗外月光倾泻进来,烟雾丝丝缕缕缓缓升腾,渐渐消散,淡淡的薄荷苦味缭绕指间
没碰过钉子就对钉子上了心,心心念念想着伸手试试。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不甘心——这就是贱。
姜瑜面无表情静静抽完一支烟,离开医院。
把车开出停车上接到院长电话。
“小姜啊,下班了?”
姜瑜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嗯,院长有事找我?”
院长姓刘,长得慈眉善目,声音也带着老年人的慢热:“是啊...累了吧?今天这么忙还给你添了紧急任务”
“不会,能帮助到病人就好”
刘院长呵呵笑“要是都像你这么就想好了,兢兢业业全年不休假....对了,你知道这伤者是城景工地的吧?”
可能是吃过药姜瑜有些犯困,脑子混沌一片,到了减速路段,路面突起,车身颤了一下,把姜瑜的精神又抖了回来。
“啊...知道,手术前护士说过了”
“那就好”刘院长换了语气有些严肃“小姜啊,你听我说,这个事啊,有点复杂了,搞不好了城景新开发的那块地都要受牵连”
姜瑜蹙眉,把车停到小路边。
“怎么了?我听着呢,您说”
刘院长继续说:“这个今天出事的人呐,恐怕是故意找事的”
姜瑜问;“这怎么说?人都摔成那样了”
“前些时候你们不是给工地体检了吗?那人常规检查异常,又叫过去检查,结果查出来个大病”
“什么大病?”
电话那头的刘院长叹了一口气“哎哟——肝癌!”
姜瑜拿着手机,指节泛白。
像是被刻意埋藏在记忆尘土中的伤疤被生生重新撕裂,痛意波涛汹涌,心脏阵阵痉挛,血液浸红厚厚尘土,多年往事又以另一种形式重复在眼前。
外面朦胧月色,薄雾被风轻轻吹动,像一层白纱漂浮,掩住人眼,迷惑人心。
你以为前方有路,其实那只是幻象。
真正穷途末路时,后退也是悬崖。
命运不公,令人心生绝望。
无路可走,别试图反抗,只能引颈就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