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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锦缎,胭脂水粉,金钗步摇,前朝墨宝,六州香扇……”阿殷数了数,木箱子里堆得满当当的,随便拎一样出来都是价值不菲。
她侧头看着身边的人,问:“你和你母亲说了?”
沈长堂道:“应该是那一日你在苏府时,母亲看出了端倪,前阵子一直在试探我。”
阿殷道:“你被试探出来了?”她睁大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说道:“这世间居然还有人能试探沈侯爷?果真姜还是老的辣!你如何跟沈夫人说的?沈夫人又是如何试探的?”
她的脸上写满了好奇。
沈长堂一脸宠溺地与她一一道来。阿殷听了,很是失望,道:“这哪儿叫试探呀,沈侯爷您分明是故意表现出来的吧?如今沈夫人肯定是知道了,怪不得隔三差五便给我送东西,看我的眼神也格外和蔼。我还以为是我在清辉楼授课时的模样与学识打动了沈夫人呢,原来最后还是因为你。”
沈长堂抱着她,问:“多少人羡慕不来有个讨好自己的婆婆,你这倒是嫌弃了?”
阿殷说:“不是嫌弃。”
她倾前身子圈住沈长堂的脖颈,说道:“是心疼明穆。”
沈长堂的眼神慢慢变得温柔:“用过去的伤痛换一个你,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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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沈长堂的肯定后,阿殷在清辉楼里见到沈夫人也不再觉得稀奇,依旧不卑不亢地应对。过了一阵子,阿殷忽然收到了苏家的邀请帖。
阿殷仔细地看了看,竟是月茗县主的那几位兄长。
她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能与月茗县主的几位兄长扯上关系。范好核见状,问道:“大姑娘可要拒绝?若是拒绝的话,我出去婉拒了。”
阿殷说道:“不必。”
范好核问:“大姑娘,他们虽然打着请教核雕的名义,但我打听了,他们几位从来都不赏核雕的,定是打了其他主意。”
阿殷沉吟道:“月茗县主离开永平已有一月有余,他们要秋后算账的话也不该是现在,且有苏将军在,他们也不敢乱来。他们敢下帖,我便敢应约。”
话是这么说,实则阿殷想得更深。
虽说如今与沈长堂没有成婚,但现下连沈夫人都认可她了,她进沈家也是迟早的事。而苏家是沈家的亲戚,是沈夫人的娘家,苏将军也并非不讲理之人。
阿殷吩咐道:“转告几位郎君,届时我准时赴约,以清辉楼东家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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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约的那一日,正好是八月底。
酷暑早已离开永平,几片发黄的叶儿随着初秋的风在地上打着转儿。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苏府。
比起上回,这一回几乎是马车刚停,苏家的总管已然上前,向阿殷施了一礼,之后方道:“殷姑娘,这边请,大郎与三郎已在偏厅里候着姑娘。”
阿殷微微颔首,迈开脚步跟上苏家总管。
到达偏厅后,苏总管一推门,阿殷不由微微一怔。偏厅里摆了不少核雕,还有雕核器具,而苏家的大郎与三郎就坐在桌案旁,看样子倒像是真心讨教的。
阿殷收回目光,进了偏厅。
阿殷几乎是一坐下,苏大郎和苏三郎两人便陆续问阿殷有关核雕的问题,丝毫没有提起过月茗县主。阿殷一一回答后,两兄弟递了雕核器具,想让阿殷雕核。
整整两个时辰,苏家兄弟果真就在讨教雕核。
将近傍晚时分,苏家兄弟俩面上才露出倦色,结束了一整个白天的讨教。阿殷回到自家宅邸后,也没想明白苏家想做什么。当时的沈夫人,她尚能理解,可如今的苏家委实捉摸不透。
之后半个月内,苏家兄弟足足请了她五回。
而每一回都是在认认真真地讨教核雕,从未提过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