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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小药妻淡樱(1 / 2)

郊外的夏夜偶有蝉鸣,响起时在寂静的郊外里格外分明。


阿殷只觉自己心如鹿撞,脑子里嗡嗡嗡地一片,似是听不到蝉鸣,只能感受到耳畔灼热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带着侵略的热气,搅得她耳尖冒出了一抹嫣红。


她颤抖着嘴唇,似是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咬紧了唇。


背后的人也不言一发,只是腰间的手臂却越发地紧,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揉进骨血里似的。耳边的呼吸越来越重。忽然,腰间的力度松下,另外一只手臂环了过来,两条手臂圈着她的腰肢。


他埋头她的脖颈间,呼吸仿佛长了脚似的,喷到锁骨时,宛如有一股热气从锁骨爬下,蔓延遍全身,四肢百骸都热了起来。


六月中的夏夜,阿殷的额头生了薄汗,呼吸也微微颤抖着。


过了许久,他终于说:“我允许你说话。”


睫毛轻颤,她喉咙滚出一声颤巍巍的“侯爷”。


很多人唤过他侯爷,有恭恭敬敬的,有胆战心惊的,亦有忠心耿耿的,其实就是一声称号,别人唤出来不觉得好听,只觉寻常,可从她嘴里出来,却格外的动听悦耳。


他终于松开她,绕到她面前。


她不像永平的贵女,发髻繁复,满头珠翠,就简简单单梳了一个发髻,也不曾有任何发簪步摇,面上甚至是不施粉黛,那么朴素又简单的妆扮,却叫沈长堂看得目不转睛。


大抵是真的上了心,她朴素无华也好,雍容华贵也罢,他都觉得好看。


阿殷不知穆阳候的想法,她此刻以为他气不过,要来秋后算账了,心里忐忐忑忑的,总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可他也不出声,安安静静地站在她面前,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有风拂来时,衣袂飘飞,地上的影子像是伸出一只长手,仿佛下一刻就能箍住她的脖子。


“……侯爷。”


“嗯。”


咦?声音里不像她想象中那般冷漠?她又说:“那天在……”


他声音倏然一冷。


“以后不许再提。”


冷飕飕的,跟腊月时分的寒谭似的。可不过瞬间,他声音里又有所软化,说:“上回错过了,这回正好,我带你去法华寺赏花。”


阿殷微微一怔,问:“现在?”


他说:“赏花过后,我让陈豆送你回去。你的两个随从警惕性不高,我让言深给他们教训去了。不用担心宵禁,我自有办法送你回城,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也让人告知你妹妹了。”


阿殷听了,却觉好笑。


哪有人上门踩场,还嫌守门的警惕性不高。


.


一辆马车驶来。


驭夫是阿殷识得的言默,他默默地瞅她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向沈长堂说道:“禀报侯爷,法华寺的一切已经备好。”


沈长堂微微颔首,上了马车,见她还不动,拧了眉,说:“上来。”似是意识到什么,声音又别扭地软下来,说:“上来吧。”


言默默默地扭过头。


上了马车后,阿殷更是觉得古怪极了。若是搁在以往,在马车里穆阳侯对她不是亲,便是摸,少不了肢体接触,可今日却像变了性子一样,非但没有叫她坐过去,更没有轻薄她,而是两人各坐一头。


甚至还对她解释:“……马车是前几天连夜赶工出来的,车壁,窗子,还有车轮都是特制。箭羽射不穿,车轮也难以动手脚……”他还给她示范,往车壁轻轻一敲,弹出一个暗格,里面有一把匕首,和两个木塞瓷瓶。“这两个瓶子里装的是宫里的□□,一个名为七窍流血,另一个叫做一步穿肠。”


本来阿殷听得还颇为入神,直到他说起□□时,整个人背脊顿时一寒。


他语气也一顿,微微带了冷意。


“这瓶□□,只要你的舌头尝到一滴,你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都会流出黑红的血。”他看着她,话锋一转说:“前几天本侯想让你尝一尝,再尝半滴,看你再次濒临死亡又想如何骂本侯。”


他眼里有冷光,还有不可抑制的怒气。


阿殷心想,果真来了!秋后算账!


可是接下来,穆阳侯又是话锋一转,冷意、戾气通通散去,化成百转千回的叹声。


“……可惜舍不得。”


他似是遗憾极了,又将瓷瓶放回暗格,往车壁一敲,暗格又收了回去。


接着,他拾起一边的书册,不再看阿殷,也不曾说过半句话。


.


约摸半个时辰,终于到了法华寺。


早已有人打点,一路毫无阻碍地进了法华寺。法华寺是绥州颇有名气的寺庙,里面供奉了众多佛菩萨,是绥州里最齐全,也是香火最多的寺庙。白天里,可谓是香火鼎盛。同时,法华寺出名的还有寺庙旁的六月雪。每逢五月,半个山坡开满六月雪,半个拳头大小的白色花朵,点缀着一派青翠。


时常有人在法华寺上了香,便去附近的山头赏花。


今夜月光皎洁,可到底是入了夜,满山头朦朦胧胧的月色。可稍微靠近后,却蓦然发现半个山坡挂满了长足灯笼,每隔三尺一个接一个,柔和的烛光照亮了整个山头。


她不由呆住了。


漫山遍野的六月雪,在月色与烛光的照耀下,莹莹生辉。


沈长堂走在前头,转身望她,见她满目惊喜,心中那半点怒气也彻底消了。


他问:“嗯?喜欢吗?”


她下意识地点头,说:“没有想到竟比白日的六月雪还要好看……”美景在前,先前的防备都消了不少。她提起裙裾,一路跑上山野的最高处,高兴地喃喃道:“夜里的六月雪加上灯笼竟有如此效果,回去后要试试六月雪核雕。”


沈长堂上来时,就听到阿殷的最后一句话。


他问她:“你几岁开始雕核?”


阿殷道:“八岁开始,至今已有十二年。雕核便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缺了便浑身不自在。若能雕出好核雕,有时候甚至觉得此生无憾。”


沈长堂却哼了声,问:“核雕和你妹妹掉进水里,你救哪一个?”


“妹妹。”她下意识地回答。


“本侯和核雕掉水里了,你救哪一个?”


她犹豫了下,说:“侯爷是千金之躯,又怎会掉进水里?还有就是……阿殷不懂水性。若侯爷和核雕真掉水里了,怕是还得劳烦侯爷的人帮阿殷打捞核雕。”


见她说了一大堆,便知她巴不得自己掉水里别出来了。


沈长堂道:“你只要回答本侯或者核雕。”


阿殷正想开口,沈长堂又道:“罢了,不必回答。你一说,我恐怕又要发怒了。”他往前走了几步,停在她的跟前。恰好阿殷站在土丘上,与他视线持平。


他看着她的眼睛。


“话我只说一遍,你好好记着,半个字也不许忘记。”微微一顿,他又道:“本侯不勉强你去永平,你不爱去便不去。你不喜欢本侯碰你,以后你不同意,我便不碰你。你喜欢雕核便雕核,我也不阻拦你。只是那一日伤人的话,不许再说了。”


月光下,往日里薄雾重重的眼似是渐渐拨开薄雾,露出一角柔和。


“记住了吗?”


她轻轻点头。


.


下去时,沈长堂走在前面,阿殷走在后面。


他的人在山野外候着。


临近了,看到若干人提着灯笼,纷纷施礼。阿殷定睛一望,发现虎眼与虎拳也在,两人皆鼻青眼肿,垂着头不敢说话。


沈长堂站定。


言深出列道:“禀侯爷,虎眼与虎拳还算有天赋,属下已经训了他们。”


虎眼与虎拳也跟着出列,行了跪拜礼:“多……多谢侯爷赐教。”


沈长堂道:“不必多礼,起身吧。”待他们一站起,沈长堂声音又变得冷峻:“本侯容不得第二次错误,这一次且当试探。”


吓得两人又跪了下去。


沈长堂此时又和颜悦色地说:“本侯让陈豆留在恭城,你们若有不懂,可以请教陈豆。”


两人又受宠若惊地谢恩。


阿殷有点懵,沈长堂又望了过来,说:“本侯知你不喜欢身边有本侯的人,可你身边的人警惕性不够高,身手也是一般,遇着寻着小贼能对付一二,可若遇上有预谋的杀手,必定应付不来。等他们两个可以独当一面了,我再让陈豆回来。”


“多谢侯爷。”


沈长堂问:“心里没在骂本侯?”


言深知趣得很,登时悄无声息地带着一群人退到远处。


阿殷轻咳一声:“没有。”她微微迟疑,又问:“侯爷,可是有人盯上阿殷了?”沈长堂赞赏地看着她,说:“暂时没有,但以后难说。”


阿殷解释:“我刚刚真的没有在心里骂侯爷。”


她说得有点急,睫毛颤得像是翕动的蝶翼,皎洁的月光落在她的额上,更显饱满白皙。他盯了半晌,忍住碰触的冲动,转了身,淡道:“本侯知道了。”


此时,言深匆匆走来,禀报道:“侯爷,宫里的邓公公来绥州了。”


沈长堂微微惊讶,沉吟片刻后,只道:“邓公公人在何处?”


“回侯爷的话,正在来恭城的途中。”


沈长堂面色微变,道:“吩咐下去,即刻前往月江城。这边的事情可有处理好?”


言深望了眼阿殷,道:“已经办妥,一切痕迹都抹掉了。”


沈长堂颔首。


一会后,言深又过来了,道:“启禀侯爷,可以启程了。”似是想到什么,沈长堂看着阿殷,又说:“此处离恭城不远,先送她回去。”


言深道:“邓公公那边……”


“派人拖着。”


“是。”


阿殷说:“侯爷,我可以在法华寺住一宿,明日再回去的。有虎眼虎拳,还有陈豆在,应该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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