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叶行洲家已经过了九点,进门叶行洲冲祁醒扬了扬眉:“要先洗澡?”祁醒默默转开眼,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他肯定是鬼迷心窍了,才会跟这个禽兽回来。叶行洲耐心等着他做决定,祁醒伸出手:“烟给我一根。”盯了他两秒,叶行洲将烟递过去,拨开了打火机,送到他面前。祁醒瞥他一眼,烟咬进嘴里,低头点了,自在吞吐起来。叶行洲看着他吞云吐雾背后略模糊的脸,那双神采飞扬的桃花眼也藏在烟雾之后,格外招人。一如那夜的慈善酒会,这双眼睛看的人明明不是他,他却上钩了。看到叶行洲开始脱衣服,祁醒的视线一顿,原本想说的话哽住。先是大衣,再是西装外套,这人的灰色衬衣外还加了一条y型背带夹,更显得肩宽腰窄,标准的倒三角,身材比例极好。背对他的叶行洲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解开领结,接着取下手表,再是袖扣,祁醒有种禽兽正在一点一点撕下自己伪装的错觉,本能想逃,叶行洲回过身,视线猝不及防地跟他撞上。祁醒被他盯得一阵心慌,捏着烟的手指抖了抖,不想承认自己气短,虚张声势说:“你看什么看,你不要耍流氓……”叶行洲上前,祁醒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人已抵上了身后的酒柜。叶行洲自他手里顺走烟,最后抽了一口,烟雾喷到祁醒脸上,在一旁高脚柜上的烟灰缸里捻灭。祁醒嫌弃撇开脸,叶行洲的手便顺势摸上了他露出来的那一侧脖颈,爱不释手地摩挲。祁醒十分不自在,不喜这种被叶行洲完全掌控的感觉,他回头瞪过去,手指勾起叶行洲身前的背带,用力弹了一下,压着声音:“少卖骚。”叶行洲盯着他的眼睛,嗤笑出声:“纸老虎。”再低下头,直接朝着自己刚才摸过的地方咬了上去。祁醒毫无准备,闷哼出声,抬手发了狠地扯住了叶行洲的头发。后面的事情顺理成章,纠缠着倒进沙发里时,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扯得不成样子,祁醒有些难耐,抬起的腿无意识地摩挲叶行洲的腰,嘴里却还要骂骂咧咧:“你他妈能不能别跟头恶狗一样,别咬我,疼死了……”但是没用,他骂得越凶,叶行洲在他身上弄出来的印子就越深越重。祁醒气得只能也挠他咬他。叶行洲的呼吸逐渐粗重,扒下祁醒裤子时顺势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啪”一声,清脆又响亮。祁醒愕然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向压着他作恶的男人:“你有病吗?谁准你打我屁股的?!你滚开!”太荒唐了,他十岁以后就连他爸妈都没再打过他屁股,叶行洲这个混蛋凭什么?还是扒了他裤子的打法!叶行洲却从先前在寿宴上起就想这么做了,手掌又在他手感极好的屁股上揉了一把,俯身贴他耳边说:“挺软的。”祁醒咬住牙根,气红了眼:“畜、生!”不过很快他就骂人也骂不出口,沉浸在身体感觉里再想不起其他。结束之后祁醒已经连下地的力气都没了,躺沙发里哼哼唧唧地抱怨叶行洲弄得他疼,好似刚才爽得又哭又叫的那个不是他一样。叶行洲坐他身边,身上套着皱巴巴的衬衣,重新点了根烟,垂眼看向他。祁醒声音一顿:“干嘛?”叶行洲的视线在他脸上慢慢游走,最后盯上了那微启开、说出的话十句有八句都不好听的红唇。他们一共上了三次床,该做的都做了,唯独没有接过吻。叶行洲夹着烟的手指顿住,偏深的眼瞳里映出祁醒的影子,弯下腰。祁醒本能意识到不对:“你——”叶行洲的唇覆上来,吻住了他。第30章 欲求不满烟味蹿入口鼻,接着抵进嘴里的是叶行洲软而滑腻的舌,舌头被勾缠住时,祁醒脑子里“轰”一声,头皮都快炸了。“放、唔——”他剧烈挣扎,对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又踹又捶,但是没用,叶行洲的双腿强势抵住他膝盖,一只手捉住他双手手腕,用力扣到头顶,另一只手则掐住他下巴,强迫他张开嘴,方便自己在他嘴里作乱。属于叶行洲的气息铺天盖地压下,祁醒避无可避,这个人恶劣地攫取他的唇舌,强迫他咽下那些属于叶行洲的味道,作恶的舌强硬搅弄过他口腔,从上颚一路碾到舌根,不放过任何一处敏感带。祁醒被他这样激烈凶狠的亲法呛得头晕眼花,挣扎抗拒,嘴里不断发出“唔唔”声,但无济于事,眼睛都逼红了,只会让压着他的男人更放肆恶劣。黏腻的水声、唇舌碰撞声,和气息粗重的喘声交织,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一直到祁醒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快要喘不上气时,叶行洲才终于停下,气息不稳地从他嘴里退出,但没有退开身,垂眼盯着祁醒被自己蹂躏得鲜红充血、水光潋滟的唇,半晌没动。祁醒浑浑噩噩还回不过神,大张着口不断深呼吸,胸腔里的氧气逐渐充裕,才慢慢缓过劲,所以他也没有看到低着眼的叶行洲眼里那些复杂晦暗的神色,意识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拳送上叶行洲的脸。拳头擦着叶行洲的脸过,被他避开了。叶行洲坐起身,掐了手里的烟,手掌接着在祁醒腰上揉了一把,在这小子愤恨瞪过来时按住了他:“做都做了,还这么气呼呼的不觉得可笑?”祁醒“呸呸”两声,脸涨得通红,眼尾也是红的,又嗔又怨:“谁他妈答应了跟你亲嘴,你故意占我便宜。”叶行洲手指擦过他唇角,抹去刚才接吻时牵扯出的水渍,声音哑了两分:“亲了又怎么样?”祁醒骂道:“你变态吗?”叶行洲:“接个吻就是变态?那你刚才跟我做的是什么?”祁醒一哽。做都做了,亲个嘴而已,真算不了什么,逻辑是这样没错,但他就是觉得别扭,炮友而已,亲什么嘴,黏黏糊糊的恶不恶心啊?“你不是有洁癖吗?跟人亲嘴就不脏了?”叶行洲冷道:“我不嫌你脏就行。”“我还没嫌你脏呢,你还敢嫌弃我?!”祁醒快气死了,发神经亲他的人是这个混蛋,亲完又一脸风轻云淡说这种话,好似亲他是恩赏他一样,什么玩意!他一生气,就开始脑子发热犯傻,从沙发上爬起来用力一推叶行洲,把人推进沙发里,跟着跨坐到他身上,扯着叶行洲的头发自己亲了上去。说是亲,不如说是用这种方式打架。祁醒的亲法完全是发泄式地逞凶,故意咬叶行洲的唇舌,下口极重,恶狠狠地不肯松开。叶行洲也不恼,靠着沙发背,抬起的手搭上祁醒后腰,不紧不慢地一下一下轻拍,像逗猫一样。这小子现在还一丝不挂,以这样的姿势跪骑在他身上亲他,根本没意识到危险。尝到满嘴的血腥味,祁醒皱了下眉,终于退开,又“呸”了两下,对上叶行洲看自己的眼神,呼吸不稳地低呵:“看什么看。”叶行洲慢慢舔了一下舌,他的嘴唇和舌尖都被这小野猫咬破了,疼也是疼的,不过他根本不在意。祁醒把他这副类似于玩世不恭的下流样看在眼里,分外不爽:“下次不许随便亲我。”叶行洲:“不随便可以亲?”祁醒:“……你还说不是暗恋我,不暗恋我你亲我做什么?有病吗你?”“你刚也亲了我。”叶行洲提醒他。祁醒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你要脸吗?谁先做的?你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暗恋我?”叶行洲不做声,手掌仍在慢慢摩挲他后腰。祁醒被他盯得发毛,下意识改了口:“算了,你还是别说了。”“接吻也是促进生理欲望,催发荷尔蒙的一种方式,”叶行洲的手指撩刮着他敏感的腰窝,“是你自己想太多。”祁醒想避开这个禽兽的手,但主动坐上来的是他自己,根本就是投怀送抱。被叶行洲这么三言两语地嘲弄,祁醒脸上挂不住有些恼羞成怒:“你最好不是。”叶行洲勾起他一条腿到自己腰上:“既然还有精力胡思乱想,那就再来一次。”祁醒:“你他妈……”剩下的话,全数化作了一声喘。彻底结束已经过了零点,祁醒去冲完澡肚子饿得咕咕叫,出来冲叶行洲抬起下巴:“我要吃东西。”叶行洲正在抽烟,视线落过来:“厨师下班了。”“你做,或者叫外卖,反正这是你家,你想办法。”祁醒理直气壮地指使人。叶行洲抖了抖烟灰,像是笑了下,转身进去厨房。祁醒跟过去。叶行洲开冰箱拿材料,嘴里还咬着烟,祁醒看到伸手直接顺走,搁自己嘴上抽了两口,在叶行洲回头时故意喷他脸上去。叶行洲神色不动,看着他:“好玩吗?”祁醒撇嘴,把烟掐灭扔了:“这么臭,也不知道你天天抽有什么意思。”他好似忘记了,之前进门时,想掩饰紧张问人讨烟抽的那个是谁。叶行洲没理他,简单做了两碗意面,祁醒虽然嫌弃,还是在餐桌前坐下了,毕竟晚上寿宴他就没吃几口东西,刚体力消耗太大,确实饿了。吃着东西,他也不老实,桌子下的脚不时踢一下叶行洲,报复他刚把自己弄得太狠,到现在还不舒服。叶行洲的手伸过来,在祁醒再次抬脚时按住了他,不轻不重地在他小腿肚上捏了一下,听到祁醒的吸气声被他瞪了才慢悠悠松开手,平静说:“知道你现在这种行为叫什么?”祁醒:“?”叶行洲:“欲求不满,故意撩骚。”他眼神里的戏谑明显,祁醒用力踹他一脚,收回腿。再做他屁股真要开花了,欲求不满个屁。大半碗面下肚,祁醒差不多吃饱了,又开始没话找话,想到晚上在寿宴上听来的八卦,问叶行洲:“听说你那个堂叔出车祸瘫了?真的假的?”正漫不经心挑面的叶行洲抬了眼,看向他的眸色略深:“好奇?”触及他这个眼神,祁醒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下:“……不会是你把他弄残的吧?”叶行洲神色轻蔑,不以为意。祁醒知道他这是默认了,睁大眼:“真你做的?”他心思一转,明白过来:“那天那伙人是你那堂叔找来的?”叶行洲不想多说:“你知道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