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醒忍着怒气,咬牙说:“林老师是我的,我肯定能追到他。”叶行洲语气轻蔑:“那我就拭目以待吧,对了,领带你得赔我一条。”祁醒:“……凭什么?”“逞英雄帮人的是你,毁了我的领带不该赔?”叶行洲嗓音淡淡,但斤斤计较一根领带的行为,本身就很奇怪。祁醒哑口无言。这什么人啊?作者有话要说:叶行洲:“不合适。”祁醒:“哪里不合适?”叶行洲:“哪里都不合适。”祁醒:“到底哪里不合适?”叶行洲:_____第12章 尝味道十分钟后,林知年出来,他刚打完破伤风,还要留观半小时。青年脸色有些苍白,在一旁椅子里坐下,疲惫闭了闭眼。叶行洲去了外边接电话,祁醒往林知年身边一坐,问他:“你还好吗?”林知年再次跟他道谢:“今晚麻烦祁少了。”“不麻烦,”祁醒笑了一下,“真想道谢,以身相许也行。”林知年目露尴尬,祁醒又摆手打断他:“开玩笑的,你手怎么样了,不会影响以后画画吧?”“没什么事,”林知年稍松了口气,“没伤倒神经,伤口愈合就好了。”祁醒探身过去看他的手,林知年的目光跟随着祁醒的动作,思绪有些飘忽,想起这一晚上叶行洲古怪的反应,心里不由地有些不舒服。“你……”林知年话出口,祁醒抬了头:“我什么?”林知年犹豫了一下,说:“祁少你今晚怎么会跟行洲在一起?”这个问题他刚已经问过一次,叶行洲说是在外兜风碰上的,再次提起祁醒也没觉奇怪,随口说:“我跟人去城外山上赛车,把车撞了,正巧叶大少路过,就载我一程呗,故意撞我车的就他家老四,他还得赔我修车钱。”说到这个,祁醒轻“哼”了声:“林老师,你到底知道叶少他是什么样的人吗?他就跟个疯子一样,阴晴不定,莫名其妙就把自己的车子烧了,我看他根本脑子有病。”至于他们打的那一架,被祁醒选择性忽略了,毕竟打输的那个是他,说出来太丢人。林知年微拧起眉:“行洲他不是……”“不是什么啊,”祁醒不屑,不遗余力地在林知年面前编排情敌,“你跟他走得近,应该多少知道些他家里的事情吧,他怎么上的位,别说你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外面都传他害死亲爹把大妈送进精神病院,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毕竟空穴不来风。”这事那天他回去后就问过自己老子,祁荣华也在外听过一些传言,虽然没这么具体,但都说叶行洲上位的手段不光彩,他是私生子,跟家里兄弟大妈不对付实属平常。至于敢不敢杀人放火,反正放火他敢,杀人……能拿模型枪威胁自己堂叔,也没准吧。当时祁荣华不放心地再三交代祁醒不要再招惹叶行洲,祁醒照旧左耳进右耳出,他是不想招惹,前提是叶行洲不要跟他抢人。听到祁醒说起这个,林知年面色微变,眉蹙得更紧:“那都是无稽之谈,外头人乱传的,祁少你别信那些,行洲不是那样的人。”祁醒不以为然:“哪样的人?林老师你高中毕业就出国,十几年了吧,你又知道叶少他是什么样的人?人是会变的,你别拿以前的眼光看他,小心被他害了。”林知年不自在道:“祁少知道我跟行洲是高中同学?”祁醒随意点头:“知道啊,我说了我想追你嘛,当然要多打听一点关于你的事情。”林知年沉默了一下,轻吐出一口气:“行洲不会害我。”祁醒:“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啊?”“祁少你别说了,”林知年坚持道,“刚你帮我解围,行洲进来的时候还帮你挡下了一记闷棍,他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祁醒:“??”还有这事?他还想说,身后响起叶行洲的声音:“走吧。”这人已经打完电话回来,睨了祁醒一眼,祁醒只做没看到,管他有没有听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叶行洲的视线落向林知年:“我交代了司机来送你回去,现在太晚了,你先回家,明天再去做笔录,其他的事情我会让人处理。”林知年点了点头:“好。”叶行洲的司机已经到了,车就停在医院门口。上车时祁醒叫住林知年:“林老师,之前忘了问,上次我让人送去画展的花,你收到了吗?”林知年不解:“什么花?”祁醒有些惊讶:“你没收到我的花?”林知年确实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抱歉。”“不对啊,明明显示签收了。”祁醒嘴里嘟哝,想不明白。林知年没心思纠结这些,看向站在祁醒身边的叶行洲,想说的话到嘴边,迟疑了一下最终没有说出口。跟他们两个道别,他坐进车里,先一步离开。人走后祁醒一挥手,丢出句“我也走了”就要去路边叫出租。刚走出去像想起什么,摸了一下身上,手机不见了……大概是刚在林知年的工作室跟人打架时掉了,也只能明天再去拿,祁醒回头,轻咳一声,冲叶行洲挤出假笑:“有劳叶少帮人帮到底,还是把我送回家吧。”叶行洲将他脸上滑稽的表情收入眼中,什么都没说,转身去了停车场,五分钟后把车子开过来。祁醒拉开车门钻进去:“前面左转。”叶行洲踩下油门,慢悠悠地扔出句:“上我的车,不怕被我害?”“你果然听到了,”祁醒嗤道,“偷听别人说话不要脸。”“你自己不注意,下次再想说别人坏话,先确定不会被对方听到。”叶行洲凉声提醒他。祁醒:“自己做过的事情,还怕别人议论吗?除非你心虚。”叶行洲不再搭理人。祁醒却故意撩他:“所以你那个堂叔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真害死了亲爹,还把大妈送去了精神病院?”叶行洲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好奇?”祁醒坦然承认:“好奇不行?”“好奇心不但会害死猫,也会害死人。”叶行洲视线落回前方,淡了声音。祁醒:“不想说就算……”“真的,”叶行洲突然又道,嗓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他们一个死了,一个进了精神病院,各自都有归宿,挺好。”祁醒听着他语气里的冷意,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又一颗一颗起来了,含糊出一句:“你果然是个禽兽、疯子。”身边人却忽然笑了。不是刚才在医院看着他时那种似是而非的假笑,叶行洲此刻的笑声很轻,但格外愉悦,像是祁醒的评价难得取悦了他。祁醒皱眉:“你笑什么?”车在路口停下等红灯,叶行洲再次转头向祁醒:“害怕?”他嘴角的笑意还未收敛,配上他摘了眼镜后更显冷厉深邃的面部轮廓,格外邪性。祁醒努力忽略心底那点不适:“我有什么好害怕的?你敢动我吗?”以他老子今日在淮城的地位,加上这个人还知道他跟陈老的关系,他不信叶行洲敢打他的歪主意。“嗯,”红灯已经转绿,车继续往前开,叶行洲的声音依旧是不紧不慢的,“你也可以拭目以待。”祁醒愣了愣:“拭目以待什么?”叶行洲:“看着吧。”莫名其妙。祁醒最讨厌别人说话打哑谜,叶行洲这种古古怪怪的语气,虽然莫名让他心头警铃大作,但想不明白干脆也懒得想了。祁醒的目光转向车窗外,看到街边还在营业的花店,想起刚林知年说没收到他上回送的花,示意叶行洲:“停车。”叶行洲瞥过来,祁醒又改了主意:“算了,明天我去林老师工作室拿手机,亲手送吧,免得又被偷了。”叶行洲也看到了街边那间花店,一哂:“香槟玫瑰不俗吗?”“你怎么知道我送的是香槟玫瑰?”祁醒话说完立刻反应过来,“哦,原来叶少就是那个偷花贼啊,真叫人刮目相看,我的花呢?为什么林老师没收到?”“扔了。”叶行洲干脆道。“……”祁醒忍耐问,“你既然不在意林老师,我给林老师送花关你什么事?”叶行洲:“他对鲜花过敏。”祁醒不太信:“真的假的?你骗我的吧?”叶行洲懒得再说:“信不信随你。”祁醒想了想,以防万一,明天还是不送花了。不过……“我还以为你对林老师的事情真的一点不上心呢,原来你还知道他对鲜花过敏啊?所以你到底对他有没有意思?”祁醒问得直接,叶行洲却只有一句:“跟你无关。”祁醒“嘁”了声,不说拉倒。确实跟他无关,不管叶行洲有没有意思,他都会追林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