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授的这么一搅合,让两人之间的氛围微妙了起来,陆城见秦臻一直这么看着自己也不说话,清了清嗓子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真像家弟说的那样,你看上我了?”
秦臻反问:“你觉得呢?”
陆城本是故意调侃,得到这样的答案,一时间反而有些拿捏不准了。但有之前关于钟晴和秦臻两人的暧昧印象先入为主,眼底戏谑的神情一闪而过,坐在床边伸手拉过秦臻的领带理了理,语调格外温柔地道:“你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
话落时,他可以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体一瞬间的僵硬,不知这人是想起了那晚在酒店的事来,只当是本能的抗拒,正想开口说什么,手腕却被一把反握住了。
从秦臻看他的视线中,可以发现一种审视。
“就算不喜欢我也不需要这么警惕吧,我又不会吃了你。”陆城一愣过后,对着他的视线眨了眨眼,笑道,“其实我懂的,你不就是怕家弟看出你对萧品央存着的那心思,故意拿我来当一当挡箭牌的吗?都是自家兄弟,只要你开口,这忙我一定是会帮的,可别不好意思。”
“……”秦臻道,“现在这么浪,知不知道前晚在工地的时候,差点挂了?”
陆城的笑容顿住:“什么意思?”
秦臻道:“你家工地下面镇压了一只上古神兽,具体的,恐怕需要你回去问问陆老。”
“我擦嘞!真的有凤凰?”陆城下意识地爆了声粗,便见秦臻看他的视线愈发微妙了起来,而他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也愣了愣。
咦,明明上古神兽品种巨多,他怎么就这么下意识地认定了会是凤凰?
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互相看着对方,沉静持续了很久之后,秦臻刚要开口,话语被楼下突然响起的一阵响亮的鸣笛声给打断了。
紧接着,秦授骂骂咧咧的声音从楼顶上的窗户传出:“吵什么吵!这里是私人住宅,谁特么在这里瞎按喇叭!”
话刚落,便见有一只花盆从窗外“嗖”地砸了出去,落地后一声巨大的声响,下面的人顿时也不悦地跳起脚来:“我擦嘞,哪来的臭小子,谋杀啊!”
秦授反唇相讥:“知道怕了还不快滚!”
陆城从窗口探出脑袋,抬头展开一抹和蔼的笑容:“秦小弟啊,世界如此美好,你却这么暴躁,这样可不好哦。”
秦授看着这张冷不丁出现的脸,表情顿时转化成了一股子浓浓的厌恶,手上抖了一抖才终于忍住没有抡起花盆继续砸去,“哼”了一声后,重重地甩上了窗户。
“这脾气,绝对是被你宠坏了。”陆城趴在窗口叹了口气,回头一脸认真地看着秦臻说道。
秦臻:“……谢谢提醒。”
楼下,贺启年穿着一身笔挺的正装正散散地靠在自己拉风的座驾旁,从头到尾地看完了好戏,这才意犹未尽地开口道:“陆城你醒了,那正好,看我带来了什么?”
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了几个信封晃了晃。
陆城好奇道:“这啥呀?”
贺启年笑道:“艾森会所party的入场券,一票难求哦!”
陆城瞅了一眼对方胸前插着的那朵娇艳的玫瑰花,眼底露出了几分嫌弃:“这就是你穿着这一身充满招蜂引蝶气息的行头的原因?成天就知道去勾搭无知少女,能有哪天不发情的不?”
贺启年忿忿地淬了他一口:“你知道小爷我弄这些票子花了多大心思吗,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陈二那档子的事,你这是不准备追究了?你不想要的话,我正好拿去卖了换油钱。”
陆城闻言,眼睛不由亮了亮:“陈二也去?”
贺启年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哟。”
其实别看贺启年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该靠谱的时候还是挺靠谱的。陆城在心里深感安慰地给他默默点了个赞,等看清楚他手上票子的数量后,不由问道:“不是说一票难求吗,你弄那么多来干嘛?”
“一人一张正好够数呀。”贺启年答着,一抬头恰好看到旁边房间的窗户推开,刚看到萧品央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整个语调顿时无比温柔了起来,“萧小姐,可否赏脸?”
萧品央拨了拨垂落在肩上的卷发,应道:“正好无聊,看看也好。”
四张票,四个人,那是不是意味着……陆城不由一头黑线地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