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篇论文一打开,里面就是一张黑色海胆的图片,但是和一般的海胆不同,这颗海胆非常巨大,全身布满了让人密恐发作的一条条窄缝,原本的尖刺变成了带着吸盘的触手。
而下一张,海胆表面的眼睛全部张开,那是密密麻麻的暗红色眼睛,眼睛的黑色瞳仁缩成很小的一个点,无数只暗红色的眼睛挤在一起,直勾勾地盯着照片外的人。
这个研究成果足够诡异,瞧着就透出一股头皮发麻的邪恶感觉。塞勒斯自己当时看见的时候就直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天哪。”没见识过人类疯狂科学家这种特色生物的马人奥罗拉低声感慨,“他居然没被生命之神的狂信徒们挂在火刑架上烧死。”
亲身经历过约瑟夫·泰勒的疯狂时代的阿普比先生沧桑地叹了一口气,捋了捋自己稀疏的花白头发:
“当时已经有狂信徒想这么干了,他们在奥尔加法庭外面聚集,要求将泰勒直接判处死刑,还有人伺机疯了一样的想要刺杀他。当时他差点就被压进宗教裁判所——他们打算为了他重开这个机构。但是当时罗兰大法师保下了他,坚持他应该受到法庭合理的审判。”
现在,没有被架火烧死的约瑟夫·泰勒重出江湖,并且搞出了更加奇诡恶心的海胆。
“……我建议我们对于泰勒的这一篇文章以及泰勒本人一定要谨慎。”阿普比先生说,他也是这里唯一接触过泰勒本人的人:
“我在学派的时候曾经见过他一面,他毫无疑问是个天才,但是也同样是个天生的罪犯。他聪明、机敏,但是基本没有智慧生物应有的合格的道德感与同理心。虽然他一直致力于推广他的学说,但是他认知中的世界,和大多数人是不一样的……”
卡帕尔蒂指出一个事实:“但是他提供了目前我们唯一一份对外收到的一份投稿。要是拒绝这篇,那就只剩下我们五个人的稿件了。”
塞勒斯沉吟了一下,“确实,而且泰勒这次的研究虽然很惊悚变态,但是这仅仅是恐怖视觉意义上的精神冲击,他这次其实并没有突破伦理底线。”
阿普比先生还是摇头,坚持他的看法:“他早晚会重蹈覆辙的,他迟早会忍不住去继续他以前的那些研究,海胆满足不了他。”
“但是他现在还没有做,约翰(阿普比先生的名),我们不能假设一个人未来犯了罪。”琼斯女士说,“所以我倾向于接受约瑟夫·泰勒的投稿。”
“我也觉得可以接受,我不懂你们的生命伦理,但是我能感受到,他其实是一个相当富有创造力的人类。”奥罗拉也表明了自己态度,马人对约瑟夫·泰勒相当好奇。
“……我还是不相信他,他是个疯子。但是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阿普比先生摇头。
早晨的一个临时会议就此结束,卡帕尔蒂去给这位约瑟夫·泰勒回信,正式邀请他参加在克莱拉大学举办的年底的学术会议。
阿普比先生重新如饥似渴的扎回图书馆读书,他最近简直是在以首字母的顺序看书,剩下人去备课与上课。
奥罗拉女士在上她的弓箭射击课程,这位敏锐的马人战士走到加西亚身边,有点疑惑:“孩子,我感觉你比较疲惫,发生了什么吗?”
一晚上都在外面,凌晨才跑回来的加西亚矢口否认:“不,女士,只是我昨晚做噩梦了,没有睡好。”
奥罗拉女士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
他们在交出自己手里的线索之后,因为第二天还要上课,就和埃斯波西托先生暂时分别。
这位老猎人拿着安迪占卜出的素描,拎着那个被他抓住的倒霉蛋,一手拄着手杖去独自追查这件事去了。
他看起来像个潇洒的独行侠,穿着亮眼又典雅的复古西装,在头发花白皱纹密布的年龄还是有一种罗宾汉式的豪勇与洒脱:“别干扰我了,有消息我再通知你们。”
然后,这个老猎人就像是一阵风一样,飞快离开了。
一天后,安迪终于又找到他们,一手拿着手机,展示了上面的信息:“埃斯波西托先生刚刚联系我了。”
手机上是一条简短的信息:
【我已追查到这个该死的贱人的相关线索,速来找我详谈。
地址:港口区罗伯特东街尽头的水仙旅馆302号。
ps.要是你那几个朋友想来的话也可以一起把他们带上。
——a·e】
作者有话说:
今天:
我:让我看看这个ddl是什么时候?
哈哈,原来是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