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枝听的将信将疑。就太仙寺那些个僧人,还能会占卜命数?讹钱的罢……
岭南王又道:“一纸休夫,你与霍起和离。随我回岭南。”
休夫简单,却也不着急在这?一时。霍枝抚摸自己的小腹:“事已至此,爹爹也不用羞愧。女儿心里有数。”
却有了意外。小皇帝登基,下旨给各地藩王进京朝贺。霍起随着新婚不久的岭南县主共赴京城。
宫门开?了一线,宦官打着油纸伞从?里头出来,“奴才给王爷请安!”
雪粒子打在裴枕的脸上,他也不觉得冷,抓了一把?拢在掌心里。小皇帝正当睡醒正在揉搓着小眼睛,奶声奶气的叫人,“皇叔,今日可来的真?早。”
皇帝寝宫的灯一盏一盏亮起来,裴枕上前将掌心里的雪送到小皇帝手边。
“哇!皇叔下雪了!”
小皇帝双手捧着雪,眼睛亮晶晶的,“母后?都不让朕碰雪,说是太凉了。还是皇叔疼越儿!”
他打量一眼,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叔却是在笑?裴枕似乎今日心情格外的好。
“摄政王,皇太后?向着这?边过来了。”
裴枕拿了帕子,给小皇帝擦手,“我与圣上用完早膳再过去?。”
小孩儿眼神干净,几乎是很快就能洞察到母后?很喜欢这?位皇叔,“母后?从?未这?么早来见过越儿,皇叔为何?要?把?她拦在外头?”
裴枕低下头来,耐心的解释,“臣是外臣,与皇太后?一道用膳不太合适。”
小皇帝的眼瞳圆溜溜的,“那母后?一定会伤心的。”
男人不接话,张开?双臂抱他出去?。
皇叔真?是好温柔,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拒绝的了他的怀抱吧?
燕婉在外头冻得面颊发僵,对自己说,不必着急,她如今已经是最尊贵的女人。那男人如此喜爱圣上,迟早有一日也会接受自己。
北风呼呼的吹过。
燕婉望着不远处走过来的人群,却见到有一个女子白得发光。再仔细一看却是惊心动?魄,如何?这?世?间会有这?这?样的脸,便是再厉害的画师也描画不出的乌发红颜。燕婉眯着眼,她问着身旁宦官,“那是何?人?”
“回太后?的话,那恐怕是岭南县主。”
是她阿?燕婉难得挤出一丝笑容,“岭南县主的确国色天香,难怪燕弟对她久久不忘。”甚至为了这?位岭南县主,燕临还不惜拒绝与嘉敏县主的婚事。
裴枕听了身边宦官传来的消息,挑了眉,“知道了。”
“今日,皇叔还陪着朕一道用了早膳。可是想让越儿上朝时乖一些么?”小皇帝仰着脖子好奇的问。
他的嘴角挤出一丝无奈的宠溺,“圣上英明。”
就说嘛!他真?是无敌小机灵。小皇帝咀嚼着嘴里的羊肉羹,“听母后?说,今日的早朝会来很多的客人。他们都是越儿不曾见过的叔叔伯伯。皇叔的心里很高兴么?”
裴枕看着小皇帝把?碗里的食物都吃完了,才去?牵起他的手,“圣上走罢,莫让人等久了。”
“皇叔说错了。”
他可是圣上呢!那些个人不是就该等着他么。哈哈,真?没想到,皇叔居然也有说错话的一天!
裴枕摸了摸小皇帝的头,嘴角的笑容好看的让人晃神,“是臣有些等不及了。”
辰时。
各地藩王站在朝堂之上,也算是本朝的稀罕事。便是先皇过世?,人都没来的这?么齐全过。
汝阳王见着排位很有些不大服气,指着站在他前头的岭南王,“那老匹夫,怎可以越过本王?哪个不长眼的宫人干的蠢事!”
“今日的列位均是摄政王安排的。”宫人说。
汝阳王一听就皱起了眉,问道,“这?岭南王久居岭南,不曾来过京城。他何?时与摄政王有了干系?本王怎么说不知阿?”
大傻逼。汝阳又是什么仙境?还敢瞧不岭南!放头猛兽出来吓死你这?个老不死的!岭南王冷哼一声,“汝阳王不知的事情可多了去?!”
裴枕那是他的好贤弟。哪里是这?群人可以比的。
岭南王侧身对着霍枝说了一句,“枝枝,你依着辈分,是要?叫人一声皇叔。见了人可是规矩些。”
“女儿知道了。”
未免也太看低了霍枝。她既然赶来这?里,便也是不曾怕他的。
手掌抚上小腹,宝宝你快看,这?就是你的亲生阿父。
“拜见圣上!”三呼万岁,小皇帝已经稳稳的坐上了王座。在他一人之下,便是那收握大权的摄政王,裴枕。
底下的人蹲了身子,岭南县主的软嗓喊了一声:“霍枝给摄政王请安。”
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刺痛了裴枕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