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枝推开他的肩膀, 留出一个安全的距离。
大师傅的情绪有?些很不?对劲。她是想要和这个男人翻云覆雨没?错,但却不?是在这个时?候,她便像是受了好大的委屈, 裴枕急需要一个温暖舒适的怀抱。
就好似,她霍枝是止疼的替代物。两人得尚在清醒的时?候好好聊一场。
反正是不?能这么糊里?糊涂的睡了。霍枝忙捂住衣裳的领口,龇牙咧嘴,带些警告的意味, “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
想从他腿上?下去,裴枕却不?让她走。男人的力气比她许多, 压抑的喘息落在耳边,就像是催情的迷药。
“不?愿意?”裴枕目光满是空洞, “你不?要的就是这幅身子。”
她仰着头,“我是喜欢你这身子不?假,但受不?得你身上?的血腥味。”
男人垂下眸, 慢条斯理道?,“在岭南王府的房里?, 你落了处子血。那被子我一并带回来了。你可知, 我也是第一次手指碰到女?子的血渍。”
霍枝抿了抿嘴唇。大师傅, 他真的有?时?候会露出另一番面孔。邪气。
他今日穿的已经不?是僧衣, 而是寻常人家的衣服。嘴里?说的话, 也没?了那么多规矩,处子血,这词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的荤……
裴枕坐在这儿。
抱着她的时?候, 霍枝腿四肢都是绵软无力的。的确不?再是个满口正义道?德僧人, 而有?了男人的成熟。
却又云淡风轻的说一些她想不?通的事情来。
谁会把?那玩意儿带回来?他甚至还亲自用双手洗了。霍枝定了定心神,“大师傅, 你可莫要误会,我并不?嫌弃你,却是怕你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
他不?是也说过了,这手腕上?的伤口。他并不?觉得疼痛。
裴枕回望着她的目光,皱了皱眉。怕是这女?人从未见过如此血腥场面。
“我不?是个纸娃娃,长?到这么大了,是会好好照顾自己。或许是你把?我想的太好。枝枝,你看似张牙舞爪,内心却纯良,没?见过多少人世间的险恶。”
她哪里?算得上?纯?霍枝深吸一口气,压了压心中的窃喜,顺着他的话指了指自己道?,“那倒是,这羊奶就让我吃尽苦头。”
她握着他的手,放手去。
裴枕轻掀眼皮,反倒是刺了她一句,“不?是不?让给碰。”
霍枝抬手,轻轻的落在他的侧脸,“还说自己好大个人,毛毛糙糙的,也不?能温柔些?”不?算是巴掌,倒像是拍了拍。
男人觉得实在有?意思?。
她想要她。却不?甘于只做盯着他的细作,她说的话做的事拿捏的态度巧妙,即便是反着来,也不?会让裴枕觉得腻味。
便像这样,捏着他的指腹碾压。明明自己已经喘的不?行。
在他眼里?,一双灵动的小眼睛是巴巴的让他亲下去。裴枕收紧掌心,捏了捏。
霍枝有?些心猿意马了,这可真是舒服的要死。
他低头在玩她,沉默是金。却把?她迷的不?要不?要的。
糟糕,她好像道?行还不?够深。
霍枝只能喊停,小声的求饶,“大师傅,可以了。”
只一声,他便垂下了手。两人彼此之间靠近,只要略微侧头,就能碰上?。
却也没?有?。
“大师傅,那我这身上?的羊奶味,可是让你记起了不?好的回忆?”以她这些天对这男人的了解,他小时?候必定是过得坎坷,挨打挨骂没?少受罪,不?然不?会这幅讨好天下所有?人的性子。
对!霍枝可总算得出了有?用的结论。
这个男人做不?做僧人,都不?大要紧,重要的是他不?快活。比以往更忧郁。
这女?人不?愿意和自己亲近。裴枕从情潮里?醒过来,眯着眼,看过去,女?人的脖颈儿深处有?一个浅浅的牙印是方?才自己留下的。
他目光倒是清明了些,“可是把?你咬痛了?”
女?人的手掐上?他的脖颈儿,虚空者,摇晃几下,“打什么话茬。我先前问你的,快快回答!”
裴枕确是被逗笑了,“鬼灵精,倒是什么都瞒不?住你。”他却是想起了些与母妃之间的回忆,关于这个羊奶的。
霍枝靠上?去,极亲近的姿态。
她出声问了,“你小时?候是不?是受过很多苦?”
“你指的是什么?”裴枕道?,“在我有?记忆的时?候,身边就是奶妈和一大群的仆人,便是走路都不?用自己走。”
嗯?还当真是个金尊玉贵小郎君了,她也是第一次听他说起以往。
霍枝把?脸蹭到裴枕的侧颜,再次询问,“你小时?候只有?奶妈在身边么?那你的阿娘呢,她不?带你么?”
有?些大户人家出身低贱的生母,似乎是没?有?独自抚养孩子的权利。大师傅想必就是这种?情况。
裴枕把?她往身前抱了抱,两人便像是在一起厮磨。她有?些发痒。
这男人,从哪里?学的这些个手段,总不?能是偷偷关起来研究房中密术了。刚想到这些,有?赶紧打消了念头,可千万别上?套,他不?过是又要当缩头乌龟,藏起来舔舐伤口。
霍枝扭了几下,身子觉得不?得意。倒是显得越发的酥痒难耐。
本就是吹了气的胸,便是要炸开一般的难受!还不?如拿凉水冷敷了。
这真是造孽!气不?过,便直接伸出手,去拽他的耳垂子,“你若再和我磨磨蹭蹭,不?说一句实话,我便不?理你了。”
裴枕挑了眉,像是有?了趣味,扯了扯嘴角,“你不?理我,还上?山来做什么?踏青还是赏花?”
嗯?她怎么觉得他拿捏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