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枕点住霍枝几处穴位,这女人昏睡过去,总算安生。
长这么大,他还未见过这么放肆的女人,若是在往岁得治她一个冒犯皇孙之罪!伸手抹一把唇上甜腻,不远处的酒香飘散过来,他不曾沾染半滴,却也有了醉意。
裴枕皱起眉头,打断所思所想,让周遭的热意也渐渐退下。
不多时,他便已经调整了呼吸,恢复不假于色的神情。只是隐约发觉胸前安睡的霍枝在微微发抖。
低下头,是一张安详的睡眼,身上湿透,兴许是有些冷了。
趴在他胸前,睡得正好。
裴枕轻轻呵出一口热气,扑在霍枝的肩颈,衣裳半落。
“嗯。”她有些发痒,在睡梦中还小声□□了一声。
这个女人,怎能如此大胆?
外头便是王府的侍卫,她居然对了自己做了那样的事!
酥酥麻麻,深入骨髓的引。
若不是裴枕定力够深,也不对,她吻上来之时,他的手指已经没入地面一寸,指缝之间均是泥土。
幸好,她已经昏睡过去。
不然,若是被她知晓,必定又是要嗤笑一番。
或许,这女人是神佛派来再三考验自己的,他一心向佛,想要皈依佛门,可是心已经早不安静了。
神佛眼里,容不下一粒尘埃,让他所有的欲,都衬底暴露在这个女人身前。
裴枕你明明是在意这寡妇和别的郎君相会,才会特意下山来看她,便是方才的触碰,若是真心觉得反抗,大可以抵抗,而不是什么都不做,让她为所欲为。
他脱下身上的僧衣,将霍枝半抱在怀里。
刚触碰到冰肌玉骨,整个人都颤了下,是疯狂生长的心魔在放声叫嚣。
裴枕,你早就破戒了,何必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大师傅。”
霍枝在睡梦之中,将脸放到他胸前,蹭了蹭,闻到熟悉的苦艾气息,才再次安心入睡。
夜深了。
在这里多留也不是长久之计。
裴枕趁着外头侍卫不注意,打横抱起霍枝,轻功上了山。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夜风,他一想起怀里的女人是落了水,吹不得风。其实心里也并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在意她。
生病便生病好了,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关他裴枕什么事?
可若想起这女子哼哼唧唧,缠着自己的模样,又或许是个头疼脑热,还不得让自己为她负责?裴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到已经抱人入怀,醉落芬芳之中,他的掌心都有了汗意。
但底裴枕还是将僧衣拢紧一些。
殊不知,这慢慢长夜只是刚刚开始罢了。
灯火通明的驿站,燕家奴仆正搬着热水进入。燕临的额发还有些湿,刚沐浴过后,整个人透出几分不常见的慵懒。
他叫住可靠家扑到身边询问:“如何了?”
“郎君,岭南王府的侍卫还在寻找那姑娘。”
那游船,是燕临刻意打翻。为的就是声东击西,去寻人。寻的是江左王,裴枕。
那日霍枝在太仙寺山脚下放烟花,燕家家奴说似是看到了江左王身边的武臣,那武臣苡蕐 对江左王忠心耿耿,裴枕必定便在这岭南之地,不会有错!
他才出此下策,闹出这一场祸事。
只是他在落水之时,燕临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抓了谁的手:“可有问清楚,那掉落的在河里的,到底是何人?”
傍晚到现在,一行人浩浩荡荡还打着火把在河边,那落水的女子怕是凶多吉少。
直到上岸后,他更是踌躇不安,听家仆回禀,“岭南县主已经被王府的人带回,他们现下在寻的是白芷姑娘。”
燕临转而松下一口气,不是那娇滴滴的霍枝就好。他换下湿衣,乔庄打扮上了太仙寺后山:“事不宜迟,我们得在天亮前寻到人。”
燕家的人来岭南已经有几天。
“奴已经买通廖公公身边的小宦官,那后山之中的茅草屋,的确是有个僧人在住。”
燕临愣了愣:“你是说,江左王出了家?”
当真是,出乎意料,裴家的王爷们夜夜笙歌,这江左竟是如此高结。
寂静的夜色中,在林中寻人的王府侍卫中,混入几个陌生人。
不过天色太黑,他们也并未有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