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叮当的声音响起,夫子拿着书进了屋里,在说了一堆的废话之后,才说道:“有几位新的同窗来到我们榜眼班,跟大家一起学习,让我们欢迎他们。”
新来的有五人,三女两男。榜眼班里最多的就是女学子,如今见到有男学子过来,掌声顿时鼓的热烈了些,尤其看到最后一个时。
孙窑看着微抿着嘴唇露出浅浅梨涡的许牧,巴掌都拍红了,扭头问陆枫,“蜜饯入学你怎么没跟我们说呀?”
开学前几人去玩过好几次,那么多的机会和时间,陆枫都没提过这事。
“他是我表弟,又不是你们的,我为什么要说这事。”陆枫不管孙窑的不满,抬头看向和其余四人站成一排的许牧,冲他笑了笑。
许牧到底不是孩子了,站在前面被众人注视时相比其余四人也没有多紧张,落落大大的介绍着自己,但等视线对上陆枫之后,看见自己的妻主这么专注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弯起眼睛对着她笑,笑脸灿若桃花。
他那双轻眨的桃花眼中似乎有光波在流转,嘴角抿出两个小梨涡,愣是看呆了不少人。
……陆枫顿时笑不出来了。
男学子和女学子分开坐,陆枫和孙窑同桌,孙窑右侧是条空出来的走道,再旁边就是男学子的桌子。夫子安排好这些后就先出去了,让她们自己晨读。
许牧想跟陆枫同排坐,可孙窑右手边的那位男学子已经有了同桌,只能有些失落的坐在那位男学子的后面,变成跟徐渔同排了。
徐渔同桌叫做张衬拓今年十二岁,已经通晓□□,家里爹爹怕她将来和她娘一样只知道读书不懂别的事,随便就被狐媚子勾了心,早早的给她安排了一位十四岁的通房。
但那十四岁通房的容貌,根本及不上许牧这个脸蛋还未完全长开的少年的十分之一。这般风情的桃花眼,再过个两三年,怕是抬眸时连睫毛都带着勾,能把人魂儿勾飞。
尤其是那两个梨涡,笑起来本该是娇憨的,但长在他的脸上,配上那双波光流转的眼眸,活生生的为他妩媚的脸蛋,增加了一分讨人喜欢的俏皮之色。看的她心里痒痒的,忍不住的想和他说话。
徐渔正低头在桌子底下雕刻她的木雕,嘟起嘴巴对着手里巴掌大小的猫儿轻轻吹了吹,将上面的木屑吹掉,摸了摸小猫修过之后的耳朵,微微弯起了眼睛,柔软的指腹贴在那双不怎么尖锐的耳朵上抚摸了两下。
她手里的猫儿高冷骄傲,仿佛百兽之王,带着股傲气,身下的四肢,爪子也是锋利,但此时收缩在肉垫里,闭眸小憩。哪怕如此,也有着生人勿近的气势,只有头上的耳朵有些违和,没有尖尖的耳朵,反而是有些圆润不硌手,仿佛留着给他愿意的人抚摸一样。
细心雕刻了两个月的东西,今日算是完成的差不多了,徐渔有些开心,习惯性的抬头去瞧小老虎的原型安清乐,但余光恰好瞥见同桌想要跟许牧说话,眉头顿时皱了皱。
她同桌是个什么德行,她们都知道,之前一直觊觎安清乐的美貌,死皮赖脸的想跟人说话,奈何对方眼睛都往她身上瞥,如今许牧入学,她又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徐渔抿了抿唇,攥紧手里的老虎,开口喊坐在前面的人,“陆枫。”
张衬拓是太傅的孙女礼部侍郎的女儿,张太傅作为前太傅桃李满天下,老了之后才回了老家养老教书。她那么些的诗书礼仪教给了别的学子,却没能把自己的孙女教成才,小小年龄就开始玩男人,还引以为豪在世女中炫耀。
她的事被孙窑几人当做闲事笑话来讲,但如果张衬拓的目标盯在了许牧身上,那她们就不能只坐着看笑话了。
安清乐会功夫,且母亲是刑部尚书,所以听说张衬拓喜欢他时,大家都是嗤笑一声,笑她不自量力。但许牧今天刚来,没人知道他的身份,而且蜜饯手无缚鸡之力,若是被张衬拓缠上,估计会觉得烦死。
见陆枫回头看自己,徐渔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免得她的小表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欺负了去。
陆枫见张衬拓正死皮赖脸的跟许牧搭话,眼睛危险的眯了眯,随手折断一只提在手里的笔杆,将断成两节的毛笔,“啪”的一声拍在了张衬拓面前。
“你干什么?”张衬拓惊了一下,回头不满的看向陆枫。
“换位子。”陆枫抬手将书包从桌肚里抽出来,抬抬下巴示意张衬拓起来。
“我——”张衬拓舍不得小美人,刚刚提起来的一口硬气,在看见陆枫把拳头握的咯咯响的时候,一下子瘪了下去,小声嘟囔着,“好好的,非要换什么位子……”
莫不是陆枫也看上小美人了?
张衬拓不情不愿的抱着书提着书包坐在了陆枫的位子上,咬牙瞥了一眼身后的徐渔。
孙窑挑眉看着张衬拓,又扭头看了眼对着陆枫笑眯眯的许牧,随后给新同桌一个善意的提醒,“我劝你别打他的主意,不然你日.后别指望过的太舒坦。”
陆枫那么小气又护短,张衬拓若是敢打许牧的主意,陆枫能把她弄的生不如死。
张衬拓闻言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袖子里的拳头攥起。陆枫不过是个只知道挥拳头的武人,有什么值得这些人追随的。
越不让她碰,她越是要碰!
这个念头一起,张衬拓从心底生出一股异样的痛快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