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戚风从不远处的窗外看到这样的情形,老怀安慰。
“大壮,你老子我就要流芳百世了!”他欣喜道。
丁大壮忿忿地看着屋子里的两人,没好气道:“爹,我怎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咋的了。你老子可从来没做什么奸1yín 1掳掠的事情,就算不流芳百世,那也不至于遗臭万年吧?”丁戚风说着有些心虚。
“噫,你没掳良家妇女,哪来的我啊?”丁大壮有口无心地搭着,眼睛却恶狠狠地盯着管仁。
丁戚风一熊掌糊在了丁大壮的头上:“胡说八道。你这臭小子,赶紧回去给我练功!”
丁大壮吃痛地揉着脑袋:“练什么功,我这功夫,对付那个弱不禁风的酸秀才还不是绰绰有余。”
丁戚风忍不住摇了摇头:“儿砸,江湖险恶啊。有些人,那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你是可望不可即。还是不要瞎想了。”
丁大壮瘪着嘴委屈道:“可我想讨老婆。咱们狂风寨什么时候来过这样标致的美人儿?”
丁戚风翻了个白眼:“你老子我不想吗?可这个小美人儿,这辈子跟你都没什么关系。爹再教你一个人生道理,癞蛤蟆就不要想吃天鹅肉了。”
丁大壮气得直挠旁边的树:“我怎么就是癞蛤蟆了!就算是,她现在人在狂风寨,我把生米煮成熟饭。她不就乖乖从了我么?”
丁戚风抬脚踹在了丁大壮的屁股上:“滚滚滚滚!糊涂东西,再胡闹给我闭关思过去。”说着一路踹着丁大壮离开了谭青玄的居所。
管仁将这些话一字不落听在了耳朵里。他放下了书卷,抬起头瞧了瞧谭青玄。她奋笔疾书,时而眉头紧蹙,时而义愤填膺,写得十分投入。
他忍不住抽出了一章散落在地上的纸张浏览了起来。上下通读完毕,管仁不由得有些忧心。也不知道丁戚风看到谭青玄所写的内容之后,是怎样的心情。谭青玄这样,怕是不日就将成为本朝第
一个因文字而招致杀身之祸的史官。
谭青玄思如泉涌,挥笔洋洋洋洋洒洒写了三页。又几番删减,留下了一百多字。通读了一遍,觉得语句通顺,这才安心睡下。
但她并未打算将这些东西拿给丁戚风瞧,毕竟史官写史是为了传世,不是为了给当事人看。
谭青玄在写狂风寨的过程中发现,这寨子确实有不少可写之处。于是便出了门,逮着一人便开始打听狂风寨的来龙去脉。但这些人都有些讳莫如深。谭青玄知道丁戚风是个老狐狸,便打算从丁大壮身上下手。
于是她带了纸笔前往丁大壮处。听闻他最近被丁戚风勒令习武,所以一直在练武台上打木人桩。
管仁自是不放心,便紧随她去了。两人来到练武场上,就见到丁大壮被木人桩打得嗷嗷大叫。两
旁的山匪都是他的叔伯辈,实在是不忍心去瞧,便聚在一起打起了牌九。
谭青玄走上前去,想着她到底是要有求于人,便嗲声道:“大壮哥哥,木人桩打得真厉害!”
丁大壮瘦弱的身子一颤,被木人桩击中了腹部,吃痛的倒退了几步。他转头瞧见谭青玄,顿时惊喜地挪了过来:“谭......阿玄妹妹,你怎么来了?”
谭青玄正要答话,丁大壮的目光却转向了身后的管仁。他变了脸色,咬牙切齿道:“择日不如撞日,姓管的,今天我爹不在,咱俩比试比试?!”说着便摆开了架势,要和管仁一较高下。
方才还聚众打牌九的山匪们一瞧这边有热闹,便都聚拢了过来,开始起哄。
管仁此前是答应了丁大壮要和他比试。不过丁大壮一直被丁戚风拦着,今日丁戚风下了山,他终于是寻到了机会。
谭青玄本想找丁大壮了解了解狂风寨的过往,但见此情此景,怕是也问不出什么来。何况今日山匪聚集,她混迹其中说不定还能无意中套出些话来。
管仁温和地笑道:“小生是答应了和丁贤弟比试。若是能博得美人一笑,倒也无妨。既然是让阿玄开心的事情,那不如这试题就由阿玄来出吧?”
丁大壮拍着胸口道:“好啊。阿玄你随便考,我什么都能做!”
谭青玄瞧了瞧两人,忽然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