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酷似蓝淮,十分逼真的人偶。
谁看到自己的眼珠子掉出来都会被吓得半死。
但是蒙聂不懂,为什么会有那么一个人偶存在。
三十年前的蒙聂玩音乐也就算了,难道他还专门下手做等身手办?这可一点都不好笑。
而且从蓝淮的叙述之中,他被杀的时候,蓝淮的人设根本都还未曾完善,怎么可能会出现那么一个人偶?
……未来的自己和蓝淮跑回来做的?
蒙聂敲了敲额头,无奈的看了看东张西望的蓝淮。
他果然被吓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直朝他怀里挤,身上的音乐压的小小声,发现蒙聂一动便战栗着发一下抖。
蒙聂看着屋顶的瓦片,叹了口气:“你还想参加总决赛吗?”
“想!”他很好被转移注意力,立刻扬起小脸儿,见他脸色不快,他又缩了回去,小声说:“不想也行的。”
“想也可以,但是我肯定不能去当评委了。”
“为什么?”
“这一点我从首赛的时候就跟节目组说了,总决赛我不会到场。”
“我想让主人看我夺冠军……”
他弱弱的期待让蒙聂的心中微微一跳,他拍了拍蓝淮的脑袋,翻身将他抱在了怀里,柔声道:“真的那么想?”
“好想好想好想。”
蒙聂笑了一声,“如你所愿。”
他就那么轻易的许下了承诺。
看着他的眼睛瞬间亮起来,蒙聂的心也雀跃了一些,道:“睡吧。”
在他有意的拍哄下,蓝淮果然很快睡着了,一睡着就天不怕地不怕,在他怀里拱了拱,又轻轻的滚了出去。
蒙聂在这时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无声的离开了房间,再次来到了小木屋前。
人偶乖巧的退到门后,当感觉到了人靠近桌子的时候,它便不分环境和时间的歌唱了起来,哑掉的播音器听上去十分的奇怪,蒙聂在它走动的时候走过去,伸手把它的眼珠子塞了回去,随即将它按在了桌子上面,直接拉开了他脖子与脑袋的交界处。
音乐戛然而止。
他将人偶翻过来,看了看它脸上的大洞。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渐渐的在他的脑中留下了一连串的印象,所有的设想渐渐的铺设开来,凶手直指向一个人。
蒙聂站在破败的桌前,看着面前这张即使破裂却依然十分出色的面孔——正因为太过美丽,才越发的恐怖。
他心中陡然充满了焦虑与烦躁。
这简直,匪夷所思!
他重新将人偶放回去,把播放器装好。
身影消失在了木屋内。
这个坟修葺的十分的好,字也写的极好。
村民们说不知道是谁葬了他,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个人,就好像一下子,那坟便出现了。
蒙聂缓缓的蹲在了墓碑前,手指滑过上方的字体。
他陡然挥手,墓碑拔地而起,被无情的丢在不远处,落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蒙聂徒手扒开了坟墓。
“让我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蓝淮这一觉睡的十分舒适,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
他摸了摸身边的温度,冰凉凉的。
主人那么早就醒了?蓝淮挠了挠头,换好衣服下了床,打着哈欠走出了门。
今天竟然下了雨,蓝淮走出去的时候看到外面有人撑着伞在说话。
这个小招待所外面是一个凉棚,来往躲雨的都挤在下面,蓝淮四周看了看,没有见到蒙聂,心头疑惑,先要了一碗甜豆浆乖乖在桌前坐了下来。
“这雨好像是清晨刚刚下的,我早上还出去捡柴火呢。”
“说起这个,我看那仙子河边儿上的坟,好像给人挖啦。”
“说什么呢?那里头死的人就是个光棍汉,里头能有什么好东西?”
“就是,好好的谁挖它呀,那么邪乎。”
……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蓝淮却陡然站了起来,他的眼睛慌乱的四周看了看,跑过去问道:“哪个,哪个坟?”
“就是昨儿个俺家娃儿领你们去的那个。”
蓝淮立刻传音道:“主人?主人?”
没有人回应。
他焦急在原地踏步了两下,突然冲进了雨里。
哪个坏蛋敢挖主人的坟!他一定要咬死他!
蓝淮跑着不自觉就红了眼圈儿,觉着主人可真可怜,杀他的凶手还没抓到,坟就被人挖了。
他跑着跑着忽然就哭出声,脑袋瓜子上的头发被淋湿,乌黑黑的,趁着小脸儿分外的白。
在雨里这么跑着,不显得狼狈,反而尤为的可怜。路边儿好几个人都纷纷朝他看过去,给那画儿似的脸蛋迷花了眼,躲雨都给忘了。
蓝淮抹着脸赶到地方,一眼看到了丢在一旁的墓碑。
他气的跺脚,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脏话,破口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