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竖起一根手指嘘了一声,“公主,在这里,可别再这样折煞奴婢了。不然,会给奴婢惹来杀身之祸的。”
林夏被她唬得直了眼,郑重道:“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叫了。”顿一顿,“是容予让你来的?”真好奇是怎么交流的,会说长句吗?
“正是殿下的吩咐。”腊梅答应了,接着抿嘴一笑:“公主和殿下的情谊,进展得真快,才这么春宵一度,就直呼殿下英名了。在奴婢跟前没关碍,在别人面前,可仔细着。”
啊?
林夏愣了一愣,等一下,小腊梅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急着解释道:“你你你,瞎说什么呢?”
腊梅垂首道:“奴婢什么也没说。”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
=口=你这比说了什么还可怕啊!!
可是眼下的情境,确实也很像那么回事啊啊啊……春宵一度以后,赐个浴什么的……太子妃还一副娇弱不胜的样子……很害羞,于是让丫鬟来伺候,要太子本人回避什么的……这是个什么见鬼的误会啊。
白担了虚名!还摊上一身大姨妈!=口=
林夏要哭死了,咬着牙泪往心里流。
苍白着一张脸,擦干了穿上那件浴衣。
精神好似真的好了些,冷汗也不冒了。回头想想,生理期泡澡本是有害的,应当洗淋浴,更清洁卫生,也可预防感染。可是现下是什么光景?还当有海尔兄弟在呢?能有一池子温泉水洗洗,不错了,知足常乐。
回寝殿的路上,一边问腊梅:“今天是什么日子?”
腊梅说了,她记下来。
以后提前预防。
抬头见门口立着个人影,垂眸淡淡看着这边。
“殿、殿下。”
容予几步走过来,立马又把她抱上了。林夏扑腾了两下,无果,也就作罢了。任他托着施施然往寝殿方向走。
林夏探头看见身后的腊梅杵那儿不动了,脸上是一个老怀大慰的微笑,还有层峦叠嶂的红晕,整个人娇羞地站在那里。
拜托你别笑得那么意味深长啊我的天!林夏扶着额头。
到了寝殿,桌子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
想起来古装剧里一个梗,“生的。”
容予不会这么无聊吧?
他把饺子递过来。
颤抖着接过,拿勺子吃了一个。还好,是熟的-_-||
再想了一想,应该是方才她说她是饿的……做人别这么呆萌好吗殿下。
一边把东西吃完了,漱了漱口,又做好囧出天际的防护措施,自觉去床里边躺下了。
她带着一脸窘态做这些的时候,殿下一直在小书桌那边坐着,一言不发翻着折子。
见她躺下了,才又踱过来,也躺下。
林夏觉得很抱歉啊!作为东宫太子什么的,肯定每天早上还要上朝。因此打定主意,下半夜无论如何都不再掉链子了。
所幸下半夜无话。
然而第二天一睁开眼睛,就见到馨儿和一个小太监杵在寝殿门口跪着,吓得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腰上痛得一咧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嘶嘶吸气,想着从今儿起要开始拽文了:“本宫并未传召,你们在此地做什么?”
馨儿道:“启禀娘娘,殿下请娘娘起床后预备着,要去拜见太后和陛下。”
太后和陛下…林夏虎躯一震,整个人都不太好了,白了一张脸问:“几时去?”
馨儿垂首道:“奴婢不知。”
也是多此一问,当然是容予什么时候下朝回来,什么时候去了。
“……”恰好此时腊梅端着洗脸水进来,依然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她,走过来笑道:“从不见公主睡到这种时分。”言下又是满满的不可描述。
这个腊梅大概没有扯谎,小白曾说过,明梓锦这货,习佛成痴,每日清晨不到五更天就起来读佛经。当时林夏还吐槽了一句,贪嗔痴恨,小明已犯了一个痴字。
眼下,对腊梅百口莫辩,干脆放弃辩解。
起床迅速收拾好了自己,素着一张脸,觉得第一次觐见还是不要太过浓重的好。宁愿落个不爱收拾的蛮荒女子的诨名,也不要被人说是个花枝招展的狐媚子,一天到晚只想着勾引太子。说到狐媚子……五姐妍丽的面孔一闪而过。因为出发前兵荒马乱的,众位姊妹也未及一一辞行,那个大傻子,不知道还好吗?
容予没给她什么时间缅怀五姐,天神一般降临,面如冠玉,一身朝服更是平添几分雍容气度。
林夏发现了,这个人出现的时候,永远都是悄无声息的。心脏不好的别和容予做朋友。笑着站起来,问一句:“殿下,是现在去觐见吗?”所谓晨昏定省,自然是越早越好。
殿下微微颔首,自顾自往前走。
啊,这种只能靠读心术交流的日子,其实也蛮憋屈的好吗。女孩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不明白。殿下,你可是个蓝孩子啊,干嘛也老让别人猜啊猜的。来啊让我们坦诚相见不好么!
谁知容予仿佛听见了她内心的诉求,微微侧脸,开口说了认识以来第一个长句:“稍后,无论太后怎生刁难,你都别怕。”
林夏懵住,太后…为何要刁难我?人家这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