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昀上前一步,问道:“公主安好。难道公主不愿揪出那要害你的小人,略施惩戒?”
林夏心道,嘿哟,公主,我是哪门子的公主,在职场上,也不知道明里暗里挨了人家多少刀子,又被穿了多少小鞋,要是次次都这么认真追究,那都不用别人动手来戕害,自己先怄死了。面上却开始拽文:“那个,其实,本公主素日研习佛经,相信一切皆凭缘分,我与这尘世的缘分还未了断,那不论多少人来纵火,我都不会叫那火烧了去…倒是对方,假使存了害人之心,那多行不义必自毙,还望他早日改悔的好。凡事看开点,退一步海阔天空嘛。”说完自觉这一席话很像原本明梓锦能说出来的,问小白,语言技能加分吗?
小白悄无声息。
得,又消失了。
张昀愣了愣,施了个拱手礼,还深深把腰弯下了,口里答道:“是,张昀遵旨。”
林夏小心脏扑通跳了跳,妈呀,当特权阶级有点快乐啊,难怪那么多农民起义的最后都想当皇帝。笑了笑,正要和主位上的明时可汗再敷衍几句,不料却在此时,一个人急匆匆在外道有要事禀报。
明时让他进来。
从服色判断,是明时帐下的亲兵小哥。
小哥施礼完毕,报告道:“禀告可汗,在昨晚七公主的营帐烧成的废墟里,发现了这个。”
众人都往他手里托举的物事瞧过去。
明丽首先捂住嘴啊了一声,眼睛瞪得老大。
大阏氏的脸白了一白。
林夏好奇道:“这是什么?”好似有点眼熟。
明惠淡淡的:“这是你五姐随身戴的金项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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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也不知道是怎的出了那大帐的,手里擒着那项圈,荡啊荡地就飘到了五姐的行帐去了。
记得昨天来时,自己心里还是和煦的暖意,即使五姐骑马绊过明梓锦,又踩了她,但林夏却执着地觉得,明媛不是坏人。
五姐……林夏真的很失望。
之所以会觉得这个项圈眼熟,乃是因为昨日跟大娘来看时,恍惚在五姐的衣领下见过一眼。也即是说,昨天她离开以后,明媛还去过明梓锦的行帐附近。
打开帐门,明媛正在那儿打开扇子又合上扇子,再打开,再合上,再打开…像个弱智儿童一样傻笑…明澈也在。旁边尚且有一个医官在给五姐把脉。
明媛见了她进来,脸上倏地一红,把那扇子合起来,扔在一旁,看都不再看一眼。
林夏先按捺住性子,默默等在一旁。
医官道:“五公主,已经无碍了。”
明媛哼了一声:“那当然。不过是一点皮肉伤,又没动筋骨。”顿一顿,对明澈道:“二哥,我说了不用这么麻烦的。”
明澈道:“到底看一看,大家才能放心。”又转头对医官道:“你下去吧。”
医官领命去了。
明澈见了一旁的七妹,笑道:“今儿赶巧,有伤病的齐全了。小七不将养着,跑这里来干什么?就这么记挂你五姐?”
林夏弯下腰福了一福,打了个招呼,“二哥。”再气呼呼走上来,眼睛看着明媛道:“不是我记挂五姐,是五姐记挂我。”
明媛满面飞红,啐了一口,“不、不要脸,谁记挂你!”
林夏将手里的金项圈递上去,道:“这可是姐姐的东西?”
明媛怔了一怔,往自己脖子上一摸,诧异道:“是我的,为何会在你那里?”
林夏眼睛一红:“姐姐就这么看不得我活着?我活着到底会碍姐姐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几次三番的对我下杀手?”
明媛从炕上跳起来,扯着脖子喊道:“你别血口喷人,谁几次三番对你下杀手了,我怎么会……”
林夏打断她道:“昨天晚上的火,可是你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