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荣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椅上,吃着今年新运过来的荔枝,朝廷都快为赈灾的事情吵翻天了,她也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也拒绝任何的接见,这种赈灾治水的朝政大事下不知有多少人你来我去的勾心斗角,国库也还充盈着,不需要她拿身家去救灾博取什么名声,这个要紧的时候,她一个公主还是不往上凑了。
只是,周玉莲也快要上京了吧,锦荣留个心思吩咐了下面的一些人盯着点。
没过两月,底下就有人来报了。京兆府谭大人收留了一个周姓女子和她的一双儿女。
京兆府谭正,锦荣也听皇帝说过他,是个好官,明断秋毫,清廉正直,对权贵一向刚正不阿。
可惜了,若她是个平民,或是当今皇帝,或许会很喜欢这种好官的。
锦荣听着每日手下人的汇报,等着火候差不多了,就进宫求见皇帝了。
她也没绕弯子,直接就跟皇帝坦白了这件事,皇帝大怒,倒是锦荣,跟个没事人似的在边上磕着瓜子。
见锦荣这样,皇帝怒气也减了不少,反倒笑道;“你打算怎么做?”
锦荣冷眼道了一句,“父皇都说了那就是个摆设,拿摆设怎么样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只是儿臣不想把脸丢在这种人身上而已。”
“好好,随你的意思做。”
“谢父皇。”
两日后,谭正已搜集完证据,正要派人去捉拿驸马邱晟时,却听底下捕快传话,说是公主府来人了,谭正走出大堂一看,只见地上一具披着白布的尸体,谭正心中立刻有了不好的揣测,闻讯赶来的周玉莲扑到尸体旁,掀开白布,当场吓得不行,只见那尸体已面目全非,看不清原来模样,惊惧不已的周玉莲无意间看到尸体的手掌上有着她记得的划痕,落泪不已,悲泣地喊道“相公。”
在旁边站着的公主府的人走到周玉莲旁边,出言道:“是周娘子吧,公主命我带话给你,听闻周娘子千里寻夫,不畏权贵,今日特还周娘子一个夫君。不过,他已经不叫邱晟了。”说完又看向谭正道:“当今襄仪公主驸马,新科状元邱晟不幸于前日坠马而亡,昨日已下葬。”
公主府的人传完话就离开了,只剩下周玉莲抱着尸体痛哭不已,谭正面色发青,浑身发颤,不过半刻钟,又听身边心腹师爷过来耳语道:“证据已经全部被人烧掉了。”
谭正阖上双目,无力地摆手道,“好好安置周氏mǔ_zǐ 。”
襄仪公主驸马不幸坠马丧生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比起驸马死得蹊跷一事,更多人关心的是皇帝是否有意为襄仪公主再觅新驸马,而没多久,就传出襄仪公主与驸马情深,所以无意再嫁。
见锦荣没心思再嫁人,更不想生孩子,皇帝不免有些心疼道:“若你死后无人供奉香火这可如何是好。”
锦荣便道:“那便从宗室那里随便过继一个就好了。”
反正锦荣不想生儿育女什么的,前两世是世俗所拘,可这一世,她都是当朝公主了,自然不需要尽这种义务,在古代生孩子那么没有医疗保障,每回都是在鬼门关前走一回的,她才不要呢。
至于没有香火供奉什么的,她也不担心,反正穿穿也就习惯了,总不会当鬼的。
锦荣执意如此,皇帝也没有再强求,只是怜惜她没有夫家,便越发骄纵于她了。
老皇帝活得长久,一直活到了七十多岁,连锦荣最后也走在了他前头,好在也算是当了一世横行霸道的金枝玉叶。
襄仪公主去世,当今哀恸不止,自制挽歌,群臣毕和,又许百官祭之以金贝,寓车、廞服,火之,民争取煨以汰宝。及葬,帝与后坐延兴门,哭以过柩,仗卫弥数十里,冶金为俑,怪宝千计实墓中,与乳保同葬。追封及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