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悠念必须明白一件事,她已经不能掌控这些亡命天涯的犯人, 即便这些犯人们是她救出来的, 可那代表什么呢?
他们现在不敢对她下手,还是在畏惧她对他们下的毒、药, 假以时日, 一旦他们能够得到自由, 谢悠念的下场绝对比长公主还惨。
这是一个阴诈的朝代,比起前朝的刀光剑影,这个阴盛阳衰的国家更热衷于用毒、药去操控他人, 谢悠念自小就听说了那些故事, 那些长公主如何骗取大逆不道的二公主信任, 从而进行下毒的正义行为。
故事里那个替天行道的长公主先如今落魄地坐在马车角落中, 经过一天一夜,她的情绪稳定了下来,苏二颜后背斜坐在马车门口,眼神锐利, 但却带着阴沉, 她无论是侧颜还是正脸都让人禁不住惊叹老天爷的不公,那如雕刻般的精致五官柔和又明媚,仿佛黑暗中一颗迷路的珍珠, 照亮了这些丑陋的路人。
谢悠念若有所思地闭着眼,讥讽地扬起嘴角道:“堂堂皇朝大公主, 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哈哈哈, 当真好笑。”
对于谢悠念的话,长公主充耳不闻,她不为所动地瞧着苏二颜的脸,那张美丽的脸蛋即使被粗糙的男装装扮,仍然是那么的光彩夺目:“二颜姑娘,年儿她没事吧?”
苏二颜没有回话,一抹浅笑出现在了她的唇边,漫不经心中又带着镇定,长公主直直地盯着她的脸,长长地叹了口气:“二颜姑娘,你要帮我,因为我跟你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苏二颜扬起下巴,态度傲慢:“长公主总以为自己能胜天命,如今这般求人,让人不喜。”
谢悠念没料到她们是旧识,更闻所未闻苏二颜的真名,愣了好一会,忽然就想通了在客栈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假思索地问道:“是你杀了青姨?”
见过苏二颜真面貌的人,绝对想不到她会动手杀人,谢悠念自来就不信任她,更何况她往回一想,便能想到事情的一切来龙去脉,苏二颜没有否认她说的事实,当然也不会承认的那么爽快,咯咯地冷笑着说:“你看你们二人,一个富甲一方,一个皇亲国戚,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跟我一起遭受一切。”
“你不是苏二颜。”长公主的语气肯定,她就这样盯着她,恨意蔓延到心里叫她无法承受:“山村野姑没有二颜姑娘你这么好的魄力,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何要离间年儿与我的感情?”
“吁~~~~~”
外面有男人御马的声音响起,雄厚的男声传来,掀开马车门帘,一张国字脸出现在了三人的眼中,那国字脸微微低头,不敢直视谢悠念的眼睛,却不客气地说道:“主人,谢大哥说让这假冒公主的女人给我们兄弟出去跳舞助兴。”
长公主面露惊恐,一双求救的眼神转头投向了谢悠念,谢悠念把她的恐惧看进了眼中,略一思索,却没有理睬:“那就去吧。”
连夜赶路,几个男人皆是疲惫,谢飞的提议让他们欣喜,谢悠念的妥协更是增长了他们的邪、念,那男人狂喜,弯腰抄起长公主的身体就跳下了马车,临走前甚至暧昧地对着苏二颜笑:“不打扰主人了。”
今夜看来又得放肆,苏二颜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帘外的世界,听到外面男人们放肆的笑声传来,咬着嘴道:“你与虎谋皮,早晚死于虎爪。”
谢悠念视若无睹,冷漠地回她:“她是生是死,都是她自己的命。”
苏二颜心中很明白,谢悠念只求自保,她能放弃长公主,当然也能随时丢弃苏二颜,比起她,深陷险境的长公主倒更值得合作,苏二颜想到这里,转头冷笑了一下:“谢悠念,你记住,男人比女人更不可靠。”
说完,她跳下了马车,径自飘到了谢飞的身旁,两眼含泪,怯懦的瞅着:“谢大哥,我能一起看吗?大小姐,大小姐睡了,我没看过女人跳舞。”
谢飞瞧了她一眼,心中存疑,暗道这小王爷出生不凡,怎么面对女人,每回都是这般的饥渴,他也是男人,转念想到了谢悠念那臭烘烘的脾气,挪了挪身体,给苏二颜挤出来了一个位置:“坐吧。”
“那就跳啊,怎么还站着?”苏二颜随地而坐,饶富兴味的催着长公主说:“要脱衣服吗?”
“哈哈哈哈。”
众男哄堂大笑,谢飞摸着腰间的剑,脸上也是一片戏谑之色,这群人一向视苏二颜为谢悠念养的小白脸,现见她如此粗鄙,不拘小节,也是乐了:“我说小王爷,玩女人,不能这么直接,女人嘛,攻破身体无趣,要在心中战胜她,才是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