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戏可能并不难,能把一个恶人演的像一个恶人可不容易。杜春分道:“要不回头再说,先让她去睡会儿。”众人下意识看小美。小美并没有化妆,仔细看看,眼睛里还有红血丝。众人顿时不好意思围在邵家门口。杜春分送小美到他们卧室,关上门就把四个闺女的卧室锁上。邵耀宗在楼梯口看到她鬼鬼祟祟的样子想笑:“你至于吗?”“还说?要不是你说家里没床,小美能一早回来?”邵耀宗抬手求饶:“我错了。接下来怎么办?”“我刚才问了一下,她下午就得回去。”邵耀宗:“今天有演出?”“怎么可能。火车经常晚点,今天都不一定能到。从首都到这边,坐那么久火车,到了不得休息一下,熟悉熟悉舞台。”邵耀宗不禁看她。杜春分:“想说什么直接说。”“没想到你比我还懂。”杜春分想捶他。老杜忍不住轻咳一声。杜春分看到他就想到他干的事,“鹅又活过来了?”老杜瞪眼:“没完了是吧?”“那你不直接说什么事?”老杜:“早饭!”杜春分被鹅闹得忘得一干二净,连忙问邵耀宗吃什么。邵耀宗看一下挂钟,七点半了。“煮点鸡蛋面吧。”杜春分道:“我煮面,你们开车去买点海鲜,回头小美睡醒我给她煮碗海鲜面。”邵耀宗叫警卫员把车开出去,随之想到今天有点阴天,风大:“要不要买几块姜去去寒?”“你看着买。”邵耀宗想多买点,到了大菜市场却由不得他。车进不去,他和警卫员一点点走进去,买好海鲜差不多过了二十分钟。再找别的再挤出来,再回家能弄到九点。邵耀宗想到杜春分请一周的假,索性其他的让她买。再说小美,虽然睡得晚起得早,但这些天在火车上没少睡。比起困她更累。回到能让她安心踏实的家,躺在软软的棉被上,舒舒服服睡一个多小时小美就自然醒了。小美到阳台上看到她娘和爷爷都在院里忙着揪鹅毛,整理一下衣服和头发就下去。看到所有卧室门都关着,小美也没好奇,因为她娘说还没收拾,里面肯定空空荡荡没什么好看的。杜春分听到下楼的声音,就洗洗手进来:“饿了吧?”小美点一下头。杜春分道:“我给你煮碗面。在客厅还是去外面吃?”“外面吧。”杜春分让她把饭桌搬出去。随即去厨房煎鸡蛋,然后倒入开水放入早上擀的鸡蛋面,然后再放入青菜和各种小海鲜。小美看到面上堆满了虾和蛤蜊,忍不住说:“这一碗搁首都至少两块钱。”杜春分乐了:“果然工作了就是不一样。”小美闻言也忍不住笑了:“是呀。现在跟娘给我们钱买菜的时候还不一样。”杜春分让老杜一边歇着去,她拔鹅毛:“那时候衣服牙刷牙膏什么的都是我买。人情来往也不用你们出。”小美点头:“对啊。刚毕业的时候还好。这两年几乎每年都有人结婚。”杜春分顺嘴问:“你呢?”“我?”小美一时没反应过来。老杜道:“你之前不是让钟更生给你介绍对象?介绍了没?”小美:“我们这次出来至少半个月,就算介绍个首都的也没空跟人相处啊。”“你们就不能坐飞机?”老杜问。小美摇头:“没钱。火车还嫌贵呢。我在想要不要把工作关系转到电视剧制作中心那边。只要不是拍《西游记》那种需要到处取景的电视剧,首都和周边就能解决。”杜春分不禁问:“你想转就能转?”小美:“我自己转确实没那么容易,得制作中心找我们剧院要人。不过我觉得导演可能不放。我们剧院像我这么大的总共没五个。主要我还没对象,也没孩子牵绊,跟一块砖似的,哪儿需要就能往哪儿搬。”杜春分被她的形容逗笑了:“那你还想以后只拍电视剧?”“想想不行啊?人活着还不能有点梦想。”杜春分瞥她一眼,“你就贫吧。不累就赶紧吃,帮我摘鹅毛,早点炖,吃了你再走。”小美点头:“好。说起来我还没吃过炖大鹅,只听钟更生说过鹅肉好吃,汤也好喝。对了,娘,怎么想起来试菜?”杜春分离小美有点距离,她大声说话有人从门口过肯定能听见,于是给她爹使个眼色。老杜坐到她旁边,把学校的事以及杜春分的打算告诉小美。小美乐了:“真让您说中了?”杜春分烦得很:“别提了。我说了受伤也不会怪他们,他们还畏首畏尾。活该只能在食堂混日子。”“人家不是不信你,是不了解我爹。说真的,换成我了解我爹,也怕您在我那儿受伤。”杜春分:“他还能吃了你?”“有您在他肯定不敢。可他逮住机会就挤兑嘲讽我,我可受不了。”小美喝口汤,胃暖暖的,舒服的长叹一口气,“万一所有学生都要求他们做小龙虾,他们还一意孤行,您怎么办?”杜春分真没想好:“再说吧。我估计校长不敢跟他们硬来。万伟虽然是学生,但他也是万司令最小的孩子。何况小龙虾不是什么稀罕物,跟大白菜没两样。”“这么便宜?”杜春分:“你明天能回来吗?我明晚给你做。”小美摇摇头:“周末的演出结束再说吧。对了,差点忘了,我觉得陈鑫那小子很不对劲。”第180章 八面玲珑杜春分险些没反应过来,因为她话题转的太快,“陈鑫?”小美点头。杜春分:“他怎么了?”“忒殷勤。”杜春分还是没听懂:“找你去了?”“找我干嘛?”小美想想她自己说的话,她知道陈鑫殷勤肯定见过陈鑫,“咳,他又不知道我在哪儿,上哪儿找我去。我是说年初二我们不是回去吗,那小子居然去车站接我们。您说怪不怪?”老杜问:“是不是误以为你娘——”小美抬抬手。老杜不禁说:“那这就奇怪了——不对,他怎么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对啊。”小美恍然大悟,“娘去没去,他是不是去接娘这都是其次。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初二回去,还是坐火车回去。”她们坐飞机来的。要是她们坐飞机回去呢。老杜道:“你们中间出了叛徒!”“邵一安!?”小美问。老杜笑道:“你问我们,我们问谁去?”“可是也不对啊。”小美仔细想想,“我问安安他怎么回事。安安说他神经病,不用理他。总不能是姐姐吧。姐姐当时看到陈鑫比我还意外,下意识朝周围找娘和陈家人。”老杜:“可能安安那么一说,陈鑫也随口那么一回,到时候去车站接你们。安安觉得他说的太随意,没放在心上,所以忘了告诉你们。”“那她可以解释啊。”杜春分道:“可能觉得没必要吧。又不是什么大事。安安是不是跟他说,我给你们炸馓子和丸子?”小美:“那就更没必要了。他跟安安是同事,安安还能瞒得住他?”杜春分也想不通:“想知道问他去。”“我这不是一直没时间。刚刚想到让你们给分析分析吗。”小美说着看着她爷爷。老杜道:“你的面块凉了。”小美:“我吃。您慢慢想。”老杜是人不是神,又没在现场,他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也想不出陈鑫想干什么。不过想到陈鑫和安安,老杜想起一件事,“小杜,还记得有一年陈鑫跟小美她们一起回来,我们当时担心的事吗?”小美好奇地抬起头来。老杜:“吃你的饭。”小美撇撇嘴,转向她娘。杜春分想想:“你说他们——不可能!像咱们猜的那样还能等到现在?小美,毕业几年了?”小美算算:“八二年,今年八六年,四年。还跟我毕业几年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