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ck正将火打开烧水,煤气灶很久没用,打了好几下才有蓝色的火苗冒出来,将火开到最大,bck才抬眼,上下打量她,然后问:“你谈过?”
安珩扬眉:“……怎么,看不起我?我的样子像没谈过恋爱?”
不是安珩吹牛,她谈过的男朋友凑起来可绕bck五六圈。
bck没回答,绕过她,在床底下翻出一个医药箱,吹了吹上面的灰,他扬起下巴指了指床,示意安珩:“过来。”
安珩听话得很,走过去坐到了bck指定的位置,屁股下的床也不知道什么做的,隔着一床被子,还硌骨头。
bck随手拉了一个椅子过来和安珩面对面坐着,从医药箱里拿出碘酒,“腿伸出来。”
她在车上的小动作他并不是不知道,虽然他在倒车,但是透过后视镜也看的清清楚楚。
安珩这人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对她好,她会以十二分好回报你,你要是对她不好,她也对你十万分的恶。bck现在对她好,连她腿上的伤口都发现了,她看着他也觉得哪哪儿都好,乖乖地把腿伸出去,然后就歪着头,凑前了去看男人幽黑深邃的眼睛,总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调戏他的机会。
她说:“bck,我有件事儿想和你谈谈。”
bck随口问:“谈什么?”
安珩笑:“谈恋爱啊!”
“……”手里的动作一狠,安珩疼的龇牙咧嘴的,bck警告她:“不想被赶出去,就好好说话。”
安珩委屈啊,她明明就很正经的在和他说话啊。她确实想和他谈恋爱嘛。
好气哦,难道她要直接扑上去他才相信她???
厨房的水烧开了呼里呼拉的响,bck将碘酒和棉签递给她,推开椅子,起身,说,“剩下的自己擦。”
刚走到厨房门口,他又停了下来,转过身问她:“吃饭吗?”
安珩对着bck笑,猛点头,小脏辫跟拨浪鼓似的,“吃,只要是你做的我都要吃,不过我最想吃的是你。”
bck:“……”
厨房里没什么吃的,刚才他打开橱柜看了看,只有临近保质期的两包泡面,他将泡面放到锅里,喊了安珩过来照看着,自己拿着钥匙出门了,不到两分钟,他就回来了,手里多了几株青菜。
安珩看着青菜上还有泥,倒像是刚从地里摘的,便问:“你在楼顶种了菜?”
bck将菜掐成几段,洗干净了扔锅里和泡面一起煮,“无聊的时候种了点。”
安珩朝他竖起大拇指,厉害了,我的老大。
吃完泡面安珩自告奋勇的要求洗碗,bck也没跟她客气,将碗给她,去柜子里找了衣服洗澡去了,等他洗好出来,安珩的碗也早就洗好了,她现在正坐在床边捣鼓手机。
bck擦着头发远远睨了床上的人一眼,转身走到衣柜里又翻出一件衣服,看了看好像是他以前穿的,那时候没现在这么壮,衣服稍微小一点,他走过去一把将衣服盖到安珩头上,“洗澡去。”
安珩扒下衣服,抬起头来,手机的光照到脸上,忽明忽暗的,“我也要洗啊?”
“不然呢?”bck挑眉看她,有些嫌弃,“刚才我记得你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吧。”
“……”安珩抓起衣服就从床上跳了下来,“老大,我这就去洗。”
急急忙忙地跑到浴室门口又突然刹住车,从门框里探出半个身子,嬉皮笑脸地对着bck挤眼,“老大,要不要再洗一遍??”
bck眸光一沉,警告的意味就明显了。
安珩吐吐舌头,啪的一声把门关了。
bck扯掉毛巾扔椅子上,嘴角慢慢扯出一个笑来。
廉租房这一片一到了晚上电压就有些不稳,安珩洗完澡躺在床上,盯着头顶天花板上橘黄色的灯泡一闪一闪,最后灭了。
bck睡在旁边的沙发上,沙发不是布艺沙发,就是那种古老的木沙发,安珩看着就觉得硌骨头,她提议两人都睡床,可是bck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随手拉过一张椅子搭腿就倒下去,抱着手就闭眼了,一句话也没和她说。
安珩瘪瘪嘴,只能乖乖的爬上床,可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过了会儿,黑暗中有人说:“床上有针?”
“不是。”安珩坐起来,打开手机,借着微光看沙发上的男人,“bck,我们聊会天吧。”
bck翻了一个身,平躺着,淡淡问她:“聊什么?”
“随便,只要能和你说话我就高兴。”
“……”这天看来是没办法聊下去了。
这是安珩今晚第二次爆粗口,原因还是那个男人。
没人性的男人,抽了她的烟便翻脸不认账,还将她像抗水泥一样,扛上肩头扔到了车的后座,关键是脸朝下,不仅吃了一嘴的屎蛋子味儿,还将她的胸从曲线压成了平行线!
之后更是一路颠簸,她严重怀疑,这个男人就是嫉妒她有胸,所以开车专门往不好的路上走。
简直惨无人道!
明明在几个小时前,她和她的拉风摩托车战斧还奔驰在迪拜新城区的大马路上,看最高的哈利法塔,看唯一的七星级酒店,而现在,她被带到了老城区,这个地方像极了五六十年代老香港的街头,越往里面走,越是到处都散发着廉价贫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