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搜查不力的太监宫女立马哭爹喊娘地被侍卫拖了出去。就在甲板上,侍卫们抬来了一张长椅,将人绑在椅子上,开始杖刑。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哭喊声渐渐弱了下去。不多时,就有人熬不住,一声不吭地软下去了,确认死亡后,侍卫们就将这些尸体扔入了海里。
一个侍卫进门来汇报:“启禀皇上,已经全都杖毙。”
白亦容心有惊慌,只得为这些可怜人叹口气,这就是皇权至上的社会啊!
太医给白亦容敷上伤药,包扎完毕后,他战战兢兢道:“皇上,不碍事,这点伤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好了。”
永和皇帝松了口气,然后一脸感激地看着白亦容道:“白爱卿,这次多亏了有你,不然那朕恐怕就……唉!”
白亦容忙回道:“皇上,这是臣应该做的。”
永和皇帝点点头,说:“你应该也乏了吧?且去楼上休息吧……”说着,他的脸转向了身边的李勇德:“带白大人去楼上休息,送点吃食给他。”
李勇德忙应是。
白亦容也不推辞,他现在疲累得很,只想睡一觉。
出了这茬事,谁都没心情继续喝酒,所以皇上下令全速前进,早日回殷都。
白亦容上了楼,打开窗户,看到了远处海天一线,皆是黑茫茫的。好在今夜的月亮额外的大又圆,月光洒遍大海,让整片海亮堂一些。
涛声阵阵,船在往回走了。白亦容换好下人提供的衣服,站在窗边,大风灌了进来,将他的头发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李勇德小心道:“白大人,要不要早点歇息?”
白亦容说:“等会儿,我想看一会儿书。”
李勇德点点头,这座大船上有书房,书自然是有的。白亦容本来要亲自去拿话本的,李勇德说他身上受伤不便行动,又担心陛下责备他照顾不周,便自告奋勇要帮他拿几本话本过来。由于纸价贵的原因,这个朝代的话本目前并不流行。又没有活字印刷术,所以大家的书本都是抄书来的,十分珍贵。
白亦容则是躺在床上,等着李勇德取话本回来。听着海浪的声音,一阵困意涌了上来,白亦容渐渐睡过去了。
就在他即将入睡之际,不知不觉间,一个黑影悄悄地推开了白亦容的房门,那手中的刀比月光还冷。
白亦容心叹一口气,看着早已经下笔如有神的各位文官,却依然充满了自信。这些人不管你行不行,他们就是等着看你笑话。
他在短时间内摸清了皇上的心思,皇上不出言阻止,想来也是对自己抱有期望的,而自己现在唯一能够倚仗的就是皇上的盛宠了。如果因为作不出诗而让皇上对自己失望的话,他相信,很快就会有一大拨人狠狠地将他踩到泥土里去。
所以,这首诗他不做也得做,硬着头皮也得做出来。不想死的话,只有做出一首好诗,度过眼前这个难关。从天牢出来的那一刻起,他就立誓过,要往上爬,在高位上睥睨那些小人。所以,他不能倒在这个地方。
白亦容略一斟酌,提笔就书:“明月湖中藏明月,明月皎皎万顷霜……”
心中默念着要写的诗句,再迎向百官们投来的嘲讽眼神,他就知道这些人就等着他出丑呢!
他也不分心,专心地写着,待他写到,“……寒惊鸦鹊点秋水,秋水连天江渚广……”这时,一个探头偷看的官员忍不住击掌道:“妙哉,白大人简直是妙笔生花,熊某自愧不如!”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个人的话惊呆了,这位可是翰林院侍读,居然为白亦容这一介农夫击掌称妙,可见这白亦容是真的有真才实学的。尤其是左相秋云飞,更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皇上也听到了熊侍读的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白爱卿可是已经书写完毕,快让朕看一看。”
白亦容郝然一笑:“还有两句。”说完,他将结尾的两句添了上去,整首诗一气呵成。
早已有太监过来,等着取走了白亦容的笔墨,上呈给永和皇帝。
永和皇帝原本就不抱着期望,所以展卷一看,看了许久,都不发声。
直到下面左相咳嗽了一声:“皇上。”
永和皇帝才猛地清醒过来,随后一脸笑意地感叹:“没想到白爱卿的诗词文笔也如此之妙,简直是闻所未闻,这首诗,妙妙妙……”永和皇帝一连说了三个妙字,仍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众臣震惊了,能让挑剔的永和大帝说出这话来,那可见这首诗歌是如何的惊天地泣鬼神。
白亦容也没有不好意思,而是大大方方地跪叩道:“皇上,臣实在是不善诗词,这词不过是巧合之下作成的,皇上过奖了。”
这作诗作词一次就够了,希望不要有下一次了。
永和大帝带着和蔼的笑容地看向白亦容,便说:“爱卿切勿自谦,朕觉得这首词情真意切,是一首不可多得的好词。”
说罢,他瞥了一眼下面正在绞尽脑汁的官员,心里冷笑一声,然后说:“众爱卿也看看这首词吧!”说着,他让李勇德将这首词传了下去,让各位瞧瞧。
看完这首词之后,别人都不好意思继续写了。永和皇帝此举有些孩子气,意在打脸那些口口声声称白亦容无才的官员,还有炫耀自己慧眼识人的意思。
那些人看完后,无不点头称赞,都露出一副羞愧难当的模样。他们这些专心读书的,竟然比不上一个只会种田的。呸呸呸,现在谁敢说他只会种田,这不是马上打脸来了。
所有人传阅完毕,左相脸色发青,不过在昏黄的烛光下不是那么明显罢了。他的手捏得紧紧的,随后他又面带笑意,似是完全没发生过这种事一样。
见所有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永和皇帝忍不住大笑起来,心情十分爽快,这白亦容当真给他面子,一口气就写出了这等好词。心情大好之下,他又赏赐了白亦容一盒的月饼。旁人羡慕得很,这白亦容当真是走了狗屎样,如此受宠。
白亦容就知道宴无好宴,这些人看笑话不成,不知道有没有后招。不过,他还是松了口气,总算是撑过了这一回。
由于皇上心情很好,所以便将他招到了自己身边,两人旁若无人地谈起话来。
其他官员有羡慕的也有嫉恨的,白亦容只觉背后的眼刀子都要将他刺穿了。然而,那又怎么样,怕树敌的话他本就不应该踏入官场。
白亦容和永和皇帝谈话之时,场中间又换了一轮歌姬,这次的歌姬是异国人,个个鼻高眼深的,看起来颇有异国风情之美。所有人的眼睛都被场中央被围绕着的美人儿吸引过去了,这些舞姬穿着十分大胆,有好色的官员早就哈喇子流出来了。
永和皇帝只顾着跟白亦容说话,根本就没有看一眼场上那千娇百媚的舞姬。
异变陡然生起。
白亦容只觉得一阵香风扑来,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舞姬借着靠近永和皇帝的时候,一把匕首滑落至掌心,直直刺向了永和皇帝。
永和皇帝下意识地抽出腰间佩剑,然而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已经来不及了。电闪雷鸣之间,白亦容一头撞向了那女子,那女子被撞了个趔趄,手中的匕首也险些滑落。
那女子见白亦容挡在面前,眼露凶色,拿着匕首又扑了上来,白亦容猝不及防,被划伤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