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对面的张大郎早就听到动静赶了过来,见有人要打白亦容,便怒吼一声。
白亦容定睛一看,吓了一大跳,好家伙,这门口堵着好几个男人。来的几个男子都扛着锄头,一副要跟人拼架的架势。
特别是那个揪着他领口的男子,又高又壮的,皮肤黝黑得跟煤炭似的,瞪起人来十分可怖。
“你可是白家白亦容?”那男子开口问。
白亦容不悦道:“你先放手,否则就算是报了官,也是你的不是。”
“看来是了,就这嘴皮子,难怪我妹妹会为你神魂颠倒。”那个男子哼着说。
白亦容一头雾水地说:“你的妹妹是……”
那个男子大声道:“她叫张素素,今天因为你的事情跳河自尽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你最清楚!”
白亦容顿时头大了,他跟这个张素素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她自尽关自己什么事。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他说:“你妹妹是怎么说的?我跟她清清白白的,你可不要信口雌黄,污蔑自己的妹子。”
那男子气得要命:“可是,她开口闭口都是你……”
说到这里,他忽然闭嘴了,因为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邻居,他要是再说下去,丢脸的只会是自己的妹妹。
白亦容说:“这是个误会,或许你回去再仔细问问?”
男子冷笑一声:“告诉你,你今日要是不肯应下跟我妹妹的婚事,我就打断你的腿!”
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白亦容神色坦然:“那你死心吧,我不会接受这门不明不白的婚姻的。”
“你!”那个男子脸色涨得通红,眼睛瞪得有铜铃那般大。
周围的人纷纷议论起来了,白亦容心里暗道,这个哥哥真是好心办坏事,自己跟张素素明明没什么,经过他这么一闹,也变得有什么了。
隔壁的张铁牛慢慢地走了过来,对于之前白亦容放过他两个儿子,他还是心存感激的。
于是,他走到了白家门口,对那男子道:“大郎,你妹妹究竟是什么说法,你不妨说清楚,省得大家误会。”
那男子犹豫了片刻,旁人道:“是啊,说清楚啊,不然两人的名声就这么被你污了,你说得过去吗?”
那男子一咬牙,立刻道:“你今日可是见了我妹妹?”
白亦容点头:“擦肩而过而已,我只跟她说了一句话。”
那男子接着说:“我妹妹跳河,被救回来后嘴里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你说不是你的错,是谁?”
这话一出,周遭顿时哗然了。那男子又羞又恼的,觉得这事十分丢人。跟一个男人扯上关系,自己的妹妹以后是别指望嫁出去了,除非今日逼迫这白亦容应了这门婚事!
白亦容倍感冤枉:“你为什么不等你妹妹醒来问个清楚再来寻我,光凭臆测,万一冤枉了人呢?”
张铁牛也说:“大郎,你还是问问你妹妹吧!”
白亦容拉下脸,十分不客气道:“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你妹妹与我无关,这门莫名其妙的婚姻我死也不会应下,你且回吧!”
周遭的人啧啧道:“真是害了你妹妹,你好歹也问清楚再来跑来兴师问罪。万一两人真没什么,你这么一闹,也有了什么。”
那男子被说得羞愧难忍,转身就走。
男子身后的人愣住了:“不是说要将白亦容绑回去,给你妹妹的吗?”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傻掉了,这……这也太豪放了吧!哪里有人上门逼人娶嫁的!也就这男子欺负白亦容孤身一人,无人替他出头才敢干这事。
男子瞪了这些蠢货一眼,脚下如生风,走得飞快。
那男子回去时,张素素正好刚醒。听到她哥哥去寻了白亦容的麻烦,更是羞愧欲死。
“哥,与他没有关系的,是我自作多情了!”张素素气哭了,“你这么一来,我、我以后在村子里怎么做人?”
大郎忙安慰自己的妹纸道:“怕啥,大不了绑了他给你做夫婿。”
张素素跟这粗人说不通,气得要命,扭身不理睬他。
白亦容送走了这尊煞神,这才松了口气。这一不小心,麻烦也会自找上门,真是可怕。方才如果不是张铁牛老爹,他可就真的会被不明不白地揍一遍。
这次风波也让他更加的忧虑起来,在古代,宗族的好处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你有宗族的庇护,有根基,别人就不会轻易动你。你没有背景,那么一旦死了,那可真是连诉冤的机会都没有。
大黄早就在刚刚白亦容被揪起领口的时候就跳起来了,好在白亦容没什么危险,不然相信大黄拼着性命也会咬死那张狗蛋家的大郎。
白亦容感激地朝左邻右舍帮忙说话的人道了谢,然后又关上门,抹了把冷汗,长出一口气。
大黄鄙视地看了白亦容一眼,白亦容很是无语,这狗是在瞧不起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吧!也是,这具身体才十三岁,年少稚嫩得很,连苦力活都干不起,哪是干惯农活壮年汉子的对手。
大黄算了算时间,该是吃饭的时候,于是叼着狗碗朝着他走了过来,将碗平放在白亦容面前,还朝他的方向推了推。
白亦容一看就知道这是在讨食,他想了想,蹲下来问:“你是不是也是穿的?”
大黄一脸无辜地看着白亦容。
白亦容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罢了,我真是问了个蠢问题。”
他拿起狗碗,就往屋里头走。
看到白亦容拿着自己的狗碗,大黄开心地摇着尾巴,跟着白亦容进了屋,蹲守在一旁,看着他做饭。
有这么个主人,狗生潇洒啊!
白亦容自然也察觉到这一点,一边心里叹气一边走出宫门。这宫里的人就是见风使舵,有钱才是爷。
紧接着,就是买房子的事情。他现如今暂居客栈,麻烦得很。大黄是野惯了的,不肯被拴上绳子,所以白亦容只能将它锁在房间里,自己出去找牙行。
在牙行找人要求介绍出租的房屋,牙人登记了他的相关手续后,让他隔日等通知。
白亦容忍不住多问一句道:“难道现在没有合适的房源吗?”
牙行的登记人瞥了他一眼,说:“看看你的要求,京城东区房价一百两及以下,要求有灶房、卧室、厅堂并杂物间。这房子目前是找不到,就算有了,也轮不到你,多的是人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