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容有些发懵,他上辈子其实就是个专心做研究的人,虽然人情世故是懂得的,但是政治斗争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却是一窍不通的。让他玩政治,别把自己玩死就够了,他现在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效忠皇上,只有抱住皇上的金大腿才是正理。其次,他只有专注于自己的研究,争取促进这个时代农业的发展。
皇上正式任命他掌管皇庄,于是白亦容除了农官一职,还是皇庄的庄头,所以白亦容每天都会去巡视一番。
今天,他到达了皇庄,在一个太监的引领下,来到了被划为试验田的田地旁。
现在是初夏,稻苗正绿的时候,永和皇帝亲自画了图例,让佃农们按照图例分出一块块田地。
这一块田地约莫十来平方,是专门用来测试肥水与恋青倒伏是否相关联的。
几个佃农挑着一担担人粪,洒入了这块稻田里。
前世古人有言:用粪犹用药也。意思是,用粪施肥跟用药一样,都很重要。
每天,这里都会有人施肥水,白亦容很有自信,相信过不了多久,效果肯定就会出来了。
转完这片田地后,他便坐着马车回京城了。
他掌管的这块皇庄在京郊,离京城算是近的了,还有更远的,他管不着,自有皇上派过去的人在管理。
坐着晃悠悠的马车,他不由得怀念起前世的汽车来。屁股都坐得生疼,这马车实在是太颠簸了。
忽然间,这匹马似是疯了一样,疯狂地跑起来,马车内的白亦容被晃得东歪西倒的,磕得疼痛不已。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怒喝,随之响起的是马的长长嘶鸣声。
马车停了下来。
白亦容满头大汗地掀开帘子,看到车夫一脸苍白地站在一边,高头大马边站着一个身穿官服的高大男子。
那高大男子见到他,便皱起眉头,怒斥:“白亦容白大人是吧?你纵马行凶,我必向圣上参你一本!”
还没说清楚原委,这一大顶帽子便扣了下来。
白亦容下了马车,正要询问车夫发生了什么事。
身后传来了凄凄切切的哭喊声,白亦容转身一看,原来是一个老妇人被马惊得摔倒了,已经晕死过去了。再看那妇人,面如金纸,气若游丝,想来是活不了了。
白亦容立马知道情况不好了,这是一个阴谋,针对自己的阴谋。而且,他再傻,也看得出这是一个早就设好的圈套,正等着他来钻呢!
只是还要伤及无辜,好恶毒的计谋。
那个高大男子看了他一眼,下令道:“来人,将白亦容拿下!”
一群人似是早已准备好似的,涌了出来,将白亦容粗鲁地架起来,往衙门的方向去了。
而那车夫也被抓起来,紧随白亦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过了殷都城最繁华的街道,被众多百姓围观指点。似是有心人有意为之,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京城,每个人在茶余饭后酒足饭饱之后的谈资里都会提起这件事。
白亦容被关押在京兆尹管辖的牢房里,而京兆尹写下奏折,递交给皇上,直斥白亦容纵马行凶。最糟糕的是,那老妇人回去的当天晚上就一命呜呼了。
在京城,纵马只是其次,关键在于行凶二字。现在,白亦容的头顶上被扣了一顶害人性命的大帽子。
白亦容一个七品芝麻官,又没有背景,被扣上这么一顶帽子,几乎是必死之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