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容最近在烦恼一件事,不断地有人上门来聒噪,想要求得竹纸的秘方。
今日,又一个权贵子弟上门来,趾高气昂地命令他交出竹纸秘方。
白亦容不卑不亢地拒绝了。
不曾想,这位很不客气地甩了他一巴掌,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匹夫而已,小爷给你脸不要脸,非得要我动刑!”
白亦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也知道自己身怀竹纸秘方,如同婴儿抱金过市,毫无安全可言,可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这么嚣张,一言不合就开打。
然而,白亦容的脾性古怪,越是来硬的,他越是不服软。
那个权贵子弟是县上一家墨斋的主人,姓秋,名东篱,据说家里有人在京城做官,在本地颇有势力。
眼看着竹纸渐渐垄断了当地的纸市,这个权贵弟子秋东篱不由得对这块肥肉起了贪念,于是就找上了白亦容的家门。
他带来的几个打手将白亦容押入了屋内,锁上院门。大黄嗷嗷嗷直叫,凶狠地扑向了这群打手,却被一脚踹翻在地,疼得半天都没能起来。
白亦容脑子里还没想好对策,对方已经一拳迎面而来,将他打翻在地。他只觉鼻尖一股热乎乎的液体流了下来,再一低头,鼻血流了一地。
“你信不信今天就算我打死了你,也不会有人替你喊冤!”秋东篱指着他的鼻尖,口水都喷到了他的脸上。
秋东篱之所以有恃无恐,无非就是因为白亦容没有根基,孑然一人。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了,也没人会替他喊冤的。
大黄好不容易爬起来,还要再接再厉地冲过来,白亦容拼尽最后的力气吼着:“大黄,你快走!”
大黄伏低身子,发出呜呜呜的呜咽声,对着秋东篱呲牙咧嘴的。
秋东篱眯起了眼睛,哼了声:“畜生,跟主人一个德行!来人,将这头畜生杀了剥皮!”
白亦容勃然大怒,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秋东篱,恨不得从他身上撕咬下一块肉似的。
秋东篱饶是再霸道,也被白亦容的眼神惊到了,他颇有些畏惧地后退几步,才又想起今日这人落在了自己的掌心。必须得杀了他!秋东篱当机立断道,否则来日这人必将是秋家的祸根。
秋东篱一把捡起落在地上的棍子,高高举起来,对准白亦容的脑袋,眼看着棍子就要落下。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秋东篱愣了下,示意几个混混将白亦容的嘴捂严实了,然后亲自走出去。他倒是想看看,还有谁会来替这个贱民出头。
门外站着一个身着白袍的中年男子,这男子神情自带威严,长得十分俊朗,让人一看就心生敬畏。
秋东篱却管不了这些,他哼了声:“白亦容人不在,要找他明天再来。”
屋内的白亦容自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这时,大黄忽然大声叫起来,冲着一个混混的小腿咬去,疼得他发出一声闷哼,随之手也放开了。
白亦容趁机得以脱离他们的束缚,大声喊着:“救命——”
秋东篱脸色大变,随后怒喝一声:“今日的事情与尔无关,也不许插手,否则秋家必定不会放过你们!”
那中年男子闻言,皱了皱眉,神情不言而怒。他从鼻孔哼出了一声:“秋家嘛?看来,今日这闲事我是管定了。”
秋东篱挥着手中的棍棒,指着他的鼻尖:“你找死!”
中年男子侧了侧身,他身边的两个练家子模样的高大男子立马逼近了秋东篱,两把刀当场架在他的脖子上。
秋东篱还没反应过来,看着脖子上的两把刀,他顿时怂了,忙喊着:“我这就放了他!你们别杀我,不然我爹不会放过你的!知县跟我家是姻亲,你们别想讨着好!”
中年男子对秋东篱很是鄙夷,一脚踹翻这人,走进了屋子。
屋里早就被秋东篱砸了个稀巴烂,地上血迹斑斑的。
屋内的地上,一群人正在围殴躺在地上的一个人。那人头发披散,但隐约可见白皙稚嫩的脸庞。
“大胆!”中年男子怒喝一声,慑得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