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啦啦 高高大大大的身体杵到床边, 影子全落她身上。
他松嗒嗒的外裤挂在窄腰上,往上是大好风光,往下是无限想象。许惟声色不动地看着, 直到他一屁股坐到她床上。
“你喝多了?
钟恒居高临下, 声音低沉得有些哑。
许惟平平静静:“没有。”一罐啤酒多什么, 她神清气爽心智清明。
“那你想干什么?”他头低下来,靠近了。
淡淡的酒味。
“没想干什么。”
“当我傻呢。”钟恒短促地笑了一声,那笑里很多其他的情绪都被遮下去, 他的手撑在许惟头边, 几乎圈住她, “我看出来了。”
许惟不说话, 看着他的脸靠过来,贴到她颈边, 炽热气息裹着轻飘飘几个字:“你想睡老子……”
你想睡老子。
十几年前那个小流氓的语气。
许惟呼吸滞了下, 从这一句里听出许多别的东西。
那时的钟恒十五六岁,街头巷尾混事儿,明明一张英俊校草脸, 非要装土匪样,张口“他妈的”, 闭口“老子”, 买了束红玫瑰拍她课桌上,吼一声:“老子送你的。”
别的男生找她, 他放学就把人堵路上, 放狠话:“再找她老子打断你腿。”
高二她还没住校, 每天早出晚归,从外婆家到学校,坐公交二十五分钟。她每天六点出门,钟恒被她拒绝后开始傲娇,不跟她讲话,也不再没事儿跑她面前晃,只是每天早上,他必然等在公交站,远远吹声口哨,冷着脸看她上车,他再上去,坐最后一排,下午在门口等她,和她在同一站下,一直看她走进巷子,他再吹声口哨,以示他一天的英雄护美任务结束,拎着书包往家跑。
后来和她在一起了,钟恒改邪归正,目标从“做丰州六校扛把子”变成了“要跟许惟考一个城市去”,脏话也学着克制,“老子”这种口头禅几乎不在她面前说,也就在高考后那一晚,他们第一次时,他实在没忍住,一连说了几次。
他那时都说了些什么……
“许惟,老子高兴死了。”
颈边突然一痛,许惟清醒过来。
是钟恒吮了她一口。
他唇舌都烫,夹着点哑音:“不用讲好听的话,我不是蠢货。”再吮一口,牙也用上,啮咬着,放狠话,“老子比你能玩,不怕你。”
许惟没开口,手摸上来,捧着钟恒的脸庞,顺着灼烫气息找到他的唇,精准地亲个正着。
十多年了,气息早已陌生,但有什么关系?
唇齿撞到一起,这一秒谁都没退。
钟恒似乎把心里所有的拧巴都转移到这个吻中,一场赌气的唇齿之战愣是被他亲出百转千回的意味。
舌和舌绞作一团。
湿濡、火热。
真实触感胜过所有想象。
许惟脸颊涨红,几乎喘不出气。
钟恒拿大掌托住她后脑,粗粝拇指拂开脸边头发。
电视机光线被阻挡,许惟在晦暗中搂住钟恒的脖子,手顺着颈沟摸到肩背,一路滑过硬实的背肌,落到腰窝。
钟恒一只手搂起她,提溜着褪掉裙子,再扯掉胸罩。
雪白的两团跳出来。
钟恒身上火炭一样,他热红了眼,额头全是汗。
许惟顺手扒掉他外裤。他就剩那一件,还是白色,三角的,包住那个地方。
身体滚到一起。
床晃了一晃。
许惟皱紧眉,身上人在她胸口作乱。他的手宽了,厚了,掌心粗糙,在她胸口揉捏,亲吻,比以前凶几倍,混着含糊的评价:“大了,软。”
他声音诱人犯罪。
许惟翻个身,把他压到底下,亲他的唇、下巴和脖子。
钟恒赌上气了,掐住她的腰,人坐起来,摁着背把她扣到怀里,另一只手去褪她小裤。
一股热流突然涌下。
许惟脑子轰了声,攥住他的手。
“钟恒,坏了。”她贴着他汗湿的胸膛说。
钟恒气息粗重,下巴抵在她头顶:“什么?”
“我好像来月经了。”
“……”
钟恒愣了一愣。
他一脸的汗,身下硬邦邦的胀在那。
“我先去看看。”
许惟松开他,气有些不稳。她慢慢从他身上下来,下床的时候还有点抖,踢踏着拖鞋去了卫生间。
电视还在放着,画面闪啊闪。
过了十几秒,许惟出来了,默默地开箱子拿内裤和卫生巾,又返回卫生间。
很快,水流声传出来。
她在洗内裤。
钟恒听着那水声,浑身燥得慌。他抹把脸,躺下来,隔两秒,用力抡了一拳。
说不清是气恼还是失落。
许惟洗完内裤,回到床边,拣了胸罩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