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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监军的谢允见他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面露不悦,沉声道:“战场上最忌的便是分神,你这般三心二意,是想要十万谢家军同你陪葬么!”
谢少离摘下金甲头盔,垂眼跪在谢允面前:“下雨了。”
话音刚落,便有三三两两的雨水坠落,接着越下越大,很快连成一片雾蒙蒙的雨帘。
谢允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喝道:“下雨又如何,便是下刀子也要继续!”
谢少离依旧直挺挺地跪着,轻声道:“下雨了,她的腿会疼。”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林思念了。
谢允一噎,知道儿子是在担心儿媳的身体。他吹胡子瞪眼,气鼓鼓地望了谢少离一眼:“我让你娶她,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而不是让她成为你的弱点的!谢少离,公是公,私是私,你给我分清楚了,不要站错了队!”
谢少离皱了皱眉,言语坚定:“她是我的妻,不是一件工具。”
谢允:“……”敢顶嘴了,胆肥了!
谢允气结。但又又想到了家中的妻子,将心比心,放缓语气道:“去领二十军鞭,下不为例。”
谢少离一言不发地起身,朝军营走去。
“慢着!”谢允又叫住儿子,硬声硬气道:“今日不必等到收兵了,领完鞭子就早些回去罢!快滚!”
谢少离回到府中,连湿透的战甲都来不及解下,只抱着刚买的山楂和糖炒栗子,问一旁侍奉的侍婢:“夫人呢?”
他每次外出归来,第一句话永远都是问“夫人呢”。侍婢早习以为常,朝东厢房的位置指了指:“夫人腿疾发作,正躺在榻上小憩呢,刚睡着没多久。”
谢少离接过毛巾擦了擦湿透的发丝,匆匆换了身干净的衣物,边走边问:“夫人午膳吃了多少?”
“没吃多少,只喝了小半碗莲子粥。”侍婢尽职尽责的汇报,不敢有丝毫遗漏:“夫人说腿疼,没什么胃口。”
“吩咐膳房做些她爱吃的饭菜点心,半个时辰后送进房来。”说话间,谢少离已大步到了厢房,轻轻推开了门。
林思念正背对着他躺在榻上,蜷缩着身子,背影单薄,显得有些可怜。
一旁侍奉的青铃起身行礼,谢少离示意她噤声。他将怀中油纸包着的山楂和糖栗子往案几上一放,便从青铃手中接过热毛巾,轻轻掀开了林思念的裙摆,露出她的一截小腿。
林思念的脚踝细瘦,一掌便可轻松圈住,谢少离看得有些呆,炙热的视线循着她的皮肤一寸寸挪移,最终落在她的腿骨处。
她的皮肤很白,更显得那道三寸长的伤疤狰狞不已。
谢少离呼吸一窒,下意识伸出指腹,一寸一寸轻抚她的伤处。伤疤的颜色暗淡了许多,呈现出微凸的暗粉色。七年过去了,谢少离仍能体会到当初那种撕心裂肺的惶然与痛楚。
一旁的青铃见状,很有眼力见地放下热水盆,悄悄掩门退了出去。
谢少离垂下眼,盖住眼中的心疼。
手中的帕子已有些温凉了,谢少离又将其放在热水盆中烫了烫,这才拧干水,小心细致地覆在林思念的患处。
林思念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青铃在她身旁,看也不看,便抓住那只为她热敷的手,含糊不清道:“青铃,给我倒杯水来……”
那只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不像是个女孩的手。
林思念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见一个清冷好听的男音响起:“好。”
林思念一个激灵便醒了,撑起身子扭头一看,果然是谢少离。
她望着谢少离沏茶的背影,使劲揉了揉眼,发现不是在做梦,便问道:“今儿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军中无事,便回来了。”谢少离隐瞒了自己因担心她而走神,被父亲罚了军鞭的事情,将茶杯递到林思念唇边:“有点烫,慢些喝。”
林思念捧着茶杯吹了吹,轻轻抿了几口。谢少离坐在她身旁,为她重新换上热毛巾。
林思念有些不好意思,将空茶杯放在榻边的案几上,轻声道:“这种事,让青铃来做便好了。”
谢少离没有接话,转移话题道:“好点了么,还疼不疼?”
“好多了。”
谢少离的声音很轻,林思念从中分辨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顿时心跳有些加速。
她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明明前一天还在为情所伤,只要谢少离稍微对她好点,她又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哎,真的好烦啊。
可是,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