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突然袭击让拉斐尔吃了一惊,一时间呆愣住了,没有做出反应,就呆呆地任他吻着。
克莱因得寸进尺,抵着他下颌的食指稍稍侧了一下,就扳成了两人面对面的姿势,温柔地含住了他的唇瓣,不轻不重地润着。
拉斐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却并没有推开他,而是反客为主地伸出双臂把克莱因的颈项给抱住了,略一用力,闭上眼,上身主动地小压了过去。
同时舌尖急切地撬开冰凉的唇,顺势探进去,强势却毫无章法地进攻着。
传来的触感曾经让流淌着低温血液的拉斐尔很厌恶,可或许是多了认同的缘故,明明是同样的举动,他此时做出来却只觉得愉快而心暖,又怀着对克莱因那一片柔情和痴心的感动。
而首次得到青涩生疏回应的克莱因,心尖也莫名地感到一阵异样,他本以为做出这样的举动只是顺应本能,理智不应会被动摇的,可只是做出这种毫无意义的亲吻举动,就像尝了一勺甜腻的蜂蜜般,特有的味道在脑海中许久都挥之不去。
他只稍稍分神,轻轻地吸了吸气,绝大多数注意力都集中在搂着对方腰的手上,瘦削而柔韧的身躯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能无比契合地贴着自己的,若不是衣服缝合的严密,没有任何缝隙可钻,隔着层衣料摩挲不已的手恐怕早就忍不住探进去了。
不过克莱因很快也意识到,有这个想法的不只是他——拉斐尔仿佛从他的动作里得到了启示,也毫不客气地将手移到皇帝的腰下一带,学着他曾经的做法,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地揉起来了。
拉斐尔还无比单纯地眨了眨眼,诚心问:“舒服吗?”
克莱因:“……”
原本甜蜜的心情瞬间被蒙上了一层阴霾。
由于拉斐尔和克莱因都是彻头彻尾的新手,吻技也烂得不相上下,全凭本能,倒没发觉互相把嘴唇啃得红肿这一点有什么不妥。
分开后,拉斐尔抿了抿唇,重新拿起弓,在克莱因的指导下记住自己瞄准用的靠位要在脸颊的哪个位置比较合适后,忽然问:“你精于这个吗?”
克莱因看着他:“并不。”
他说的是实话,虽然曾以优异成绩毕业于这所军校的指挥系,对古武却谈不上擅长。
拉斐尔略微思忖了一下,笑着建议道:“等我再试几次后,不如一起比试一下吧。”
克莱因心情颇好:“可以。”
这下拉斐尔成功燃起斗志来了。他虽在技巧的熟练度上远不及克莱恩,可在身体素质方面得到造物主厚爱的人鱼在讲究准确度的战斗方面的天赋远胜于人族,一旦掌握了要领,在认真练习几次,他以叫人瞠目结舌的恐怖速度进步着,基本每次都能命中靶心。
只是临到要较量的时候,拉斐尔看着克莱因射出十箭,有八下正中靶心,另外两下都只在边缘——这还是久未练手的皇帝称得上超常发挥的成绩了,然后忽然意识到,他忘了比赛的对象是谁。
是要显摆一下本事没错,可好胜心太强而因此太打击到对方引起反效果的话,就成为弄巧成拙了。
——特别是心思十分细腻的克莱因。
拉斐尔这么一想,霎时间就改变了主意,轻轻松松地射中八下后,剩下两箭就漫不经心地射脱靶了。
算算总成绩的话,还是克莱因获胜。
为了避免明天因运动过度而肌肉酸痛,尽管还感觉不到疲惫,拉斐尔仍然决定适可而止,笑眯眯地让人把弓收回:“真遗憾。”
话虽这么说,他脸上的表情却让人看不出半点可惜的色彩来。
克莱因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嗯。”
可怜皇帝再怎么想也只能猜拉斐尔是不慎失手才会落败,却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在有生之年,竟然也会遇到……被让的一天。
考虑到克莱因还有事情要做,拉斐尔体贴地提出让对方先回去忙,留他自己一个人让仆从带着在附近逛逛就可以了。
克莱因却邀他一起。
“这样好吗?”拉斐尔当然不是没有好奇心的,只不想给疑似高官的未来妻子带来麻烦,探究地问:“恐怕不方便带外人进去。”
克莱因摇了摇头,没有做出解释,很自然地牵起拉斐尔的手,转身就往议事楼的方向走了。
拉斐尔:“……”
他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反握了回去。
克莱因办公的地方除了必须品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色调也非常冷清,拉斐尔只大概扫了几眼,就对乏善可陈的摆件了如指掌了。他见克莱因已经坐在了椅子上,不愿打扰他,就退回了走廊上,开始研究放置了大量纪念物品的陈设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