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得瑟的?瞎哔哔个啥?
“你!哼!”被称作黑炭头的军汉,竭力压制住自己的怒气。这会儿大军要突袭晋江县,可不能在这儿捅娄子。
不然就是蔚叔再维护他,他也得吃挂落!
“哼。”
黑炭头虽然长得黑,但名字却是叫蔚白。在叔叔跟前这么久,自然知道轻重,转身就去向叔叔汇报去了。
人没杀了,还让人给跑了。要是王爷发怒,那几个弓箭手,自然吃不了兜着走。他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大家一起挨罚。
且不说安王这边是如何情况。
苏半夏那边可是安心了。
距离远了,人家就是用远程的武器,也打不着他们。
苏半夏在马车顶站了好一会儿才下去。
“媳妇儿,你没事儿吧?”刚才形势如此紧张,周易根本不敢出声影响媳妇儿,生怕媳妇儿一个不小心,就中箭了。
他们才刚成亲不久,绝对不能出半点的事儿。
“无事,只是在马车顶上站得有点久,腿有点僵硬。”苏半夏刚才面上虽然不露惬,但心中亦是紧张不已的。
坐回周易的身边,手一松,才发现握着朴刀的手,整个都是湿哒哒的。小风一吹,手掌一片冰凉。
呼,苏半夏松了口气,总算躲过一劫。
虽然他们这样没有摸清就逃跑,有些不妥。但是苏半夏怕到时候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媳妇儿等我们找到歇脚的地方,我好好给你按摩按摩。”周易心疼媳妇儿,若是刚才没有媳妇儿,后果如何,他根本不敢想。
“嗯,不过我们要赶紧跑远点才行,不然不安全。那边十有八九就是安王的jūn_duì ,想来明天或者后天,这仗就要打起来了!”
打仗就没好日子过,苏半夏闹心。
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多好,非要争那一口气。
当然苏半夏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人家藩王这要是被小皇帝给削了藩,那就等于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但凡想要活命的,谁会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向灭亡,即便是不成功,也要蹦跶那么几回才行,至少他们争取过。
就是失败,也死而无憾。
……
半月之后,战火遍地。
当初苏半夏与周易的猜测也被证明是对的,他们离开大吉村的早上,安王的jūn_duì 就偷袭了晋江县。
打了个县城的守军措手不及,坚持不到两三日,就被攻破。
安王大军驻扎晋江县,搜罗粮草兵马,准本再向前推进。
其他的藩王看安王反了,心中意动。这要是被安王给抢先谋反成功,他们岂不是要哭死?
就跟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一样,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
但凡有点心智手段的皇子,自己心里都有点小九九。何况这地了大位的是自己的侄子,亲爹不把皇位传给儿子们,反倒是传给了孙子。
光凭这点,他们心中就咽不下这口气!
更不用说现在皇帝侄子身边的近臣,打起了削藩的主意,这不明摆着要他们的命么?他们能坐等被杀才怪!
先帝其实有十几个儿子,其中有几个沉不住气的,已经打起了清君侧的口号,攻占有重要战略位置的地方。
至于沉得住气的老狐狸,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着他们两败俱伤,最后不费一兵一卒,坐收渔翁之利。
不过这些不关周易与苏半夏的事情,两人当初没能按原先定好的计划去旬县,逃命是胡乱奔走,早就已经迷路,不知身在何处。
只能沿着路,遇到人,就抓着问路,才寻着方向。
“这里离最近的县城就是晋江县了,也就四五天的路程,其他的都远着呢,两位要是要去晋江县,沿着那条道就行。”苏半夏与周易好不容易找着了一个老汉。
老汉一辈子没出过村子几次,哪里知道那边正打着仗,以为他们是要去晋江县呢。还热心给他们之路。
“……”
难道他们走了这么些天,还是没有跑多远么?
苏半夏与周易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见了无奈。
两个人都不辨方向,这逃命简直跟捉迷藏一样!
“大爷,我们不去晋江县,还有没有其他大一点的镇子,我们想去置办一些东西。”那天逃得匆忙,常用药品这些东西,都没来得及置办。
出门在外哪能少的了这个,苏半夏决定找个地方采买些,不然心中不安。
“倒是有个镇子,你们往那条路一直走就行了。大约也就两三个时辰,很好找。”
马车要走两三个时辰,那可真是够远的了。两人问清楚了路,谢过老汉,就沿着老汉指的路出发了。
天气炎热,好多地方已经干旱。
“媳妇儿,我们去找点水喝吧?我们的水囊里的水,都喝完了。”周易晃了晃水囊,发现里面只剩了一点点的水,就提议找个弄点水。边说还边提起袖子擦脑门上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