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姑娘、大帅哥跟陈幺表白的时候,陈幺一直是稳如老狗,嘴里就俩字,谢谢。
谈什么恋爱,打游戏不香吗?
那时候陈幺真是个纯爱战神,连小手都没跟人拉过,非常的桀骜,非常的拽……现在呢,刚见人,就说了几句话,那脸红的呦。
就很有意思。
几个人几乎要打破头。
“给我看。”
“该我了!让让,让我看。”
“操,别拽老子头发啊,被幺儿发现了,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真特么配一脸,帅死了都。”
“咱们是不是忘了点什么,操,想起来了……季随不是有个小孩吗?”
“那不是季随的,他还未婚啦,他可是学术界的有名的黄金单身汉,男男女女打他主意的多了去了,不过他也是有名的严苛和性冷淡,我们院士都怂他,他跟我们科普季随的时候还用了个词,我们当时都笑翻了——人畜避让。”
“卧槽卧槽他们起来了。”
“这是去哪?”
“相亲能去哪?看电影?”
“呀,别特么挤了,他们走了。”
“看车牌,哪辆尾号6666的法拉利……不对啊,他们这是要回家?”
“刚约会就回家?”
“谈崩了?”
不,不是谈崩了。
领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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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偷户口本,陈幺还是通知了声陈女士:“妈。”
年关,陈女士也没有孙子要带,就又去打麻将去了。
都是街坊四邻,凑一起打麻将也就涂个热闹,陈女士丢出去一张牌:“嗯?相完了,这么快?”
她也没指望陈幺一次能成,“吹啦?没事,过年还有好些天呢,多相……”
“妈。”
陈幺打断了陈女士,“你知道我跟谁相亲去了吗?”
现在这时代很开放了,陈女士也是豁达的人:“是个人就行。”
“……”
亲妈,不是亲妈都说不出这话。
陈幺找到了户口本,“是季随,妈,我准备跟季随去丹麦领证了。”
陈女士正摸牌呢,摸到一半停下了:“谁?”
“季随。”
“谁?”
“……季随。”
“麻麻的好大儿终于开窍了啊,你季随哥呢,让他接一下电话,妈有点事要问他。”
陈幺:“……”
他默默看向季随。
“我接。”
季随跟季女士已经报备过了,他从陈幺接过手机,声音沉稳,“陈姨。”
陈女士下了场,去了个安静的地方:“七七怎么回事?”
季随看着陈幺:“七七是我领养的。”
“我就喜欢过幺幺。”
陈女士眼角有着很细的纹路,鬓边有了几根白发,但体态仍旧年轻,眉眼风韵常在:“是看着七七像幺幺才领养的吗?”
电话那边安静了下,她拢了下碎发,也没苛责什么,就是感慨道,“小随,恭喜啊。”
恭喜什么。
陈幺凑到手机跟前:“妈?”
“妈什么妈。”
冬天就很萧索,陈女士捻了下飘落在她肩头的落叶,“我还以为等你毕业了你季随哥就会自己跟你说,没想到他出国好几年一直没回来,我都以为你们俩彻底没缘分了呢。”
“行了,我批了。”
电话那边嘟一声就被挂断了。
看他妈妈好像并不意外的样子,陈幺沉默了好一会,他想了想,使劲想了想:“齐哥,我没出车祸吧?”
他就是跟季随不熟啊!
三年见不了两次,怎么熟啊。
季随看着陷入怀疑人生中的陈幺:“没。”
唯一陈幺很亲的时候,“就是……我那时候,还不懂什么是喜欢。”陈幺不找他,他也没有再去找陈幺,“也不知道该主动。”
转学升学,培训出国,他们后来一直没什么交集,一开始不懂,后来又一次次地错过,积年累月的遗憾,他终于彻底变成陈幺眼里的陌生人,“就是一直不太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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