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冕的唇角被轻轻碰了下,其实也不是很疼,巴掌的侮辱性质一向是大于疼痛感的。
他能感觉到陈幺指尖的温度,但他心里也确实是戾气横生:“还好?”他偏头,“姐夫能不能帮我吹一下?”
陈幺:“……”
吹什么?吹你的嘴吗?
你小子是九连环吗?还一套连着一套的。
李冕的睫毛很长:“不可以吗?我小时候我姐都是这么照顾我的,她说吹吹就不疼了?姐夫不能像我姐姐一样照顾我吗?”
提起李鹿,陈幺眼里有点温柔,李冕是小鹿的弟弟呢,小鹿那么好,李冕应该也不会太糟糕才对。
之前应该就是李冕在开玩笑:“可以。”虽然是同意了,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他声音都很低,“小冕,那你过来点。”
李冕依言过去了点,然后他看到陈幺也过来了点,他姐夫是真的好看,眼睛好看,嘴也好看。
陈幺就想吹一下的,李冕忽然靠得更紧了,他还笑:“姐夫。”
“嗯、嗯?”
陈幺真的有点猝不及防,他的后颈被人揽住朝下摁,唇瓣碰到了某个小畜生的唇,他跟李鹿都没有过亲密接触,准确来说,这次是他的初吻。
李冕的动作确实惊到他了,他怔了半秒才反应过来,脸上爬上了薄怒,眼尾都泛起了鲜红。
李冕耍他!
李冕真的咬了下陈幺的唇瓣,没什么暧昧,纯属发泄,他还拍了张照,画面定格到陈幺主动朝前靠的时候,他拍完就放开了陈幺:“姐夫。”
陈幺的下唇都被咬出血了,可能是这次触碰示威的意义大于暧昧,他没感觉多羞耻,就是生气。
他去擦自己的唇瓣,手背都染上了血:“李冕!”
洪飞在前面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冕哥真野,姐夫的嘴都敢咬。
李冕没看陈幺:“姐夫对我说话客气点哦,不然我就告诉我姐说你勾引我。”
陈幺:“?”
你他妈要脸吗?你他妈要脸吗?!
你十六度的嘴是这么说出这么滚烫的话的!
洪飞都操了声:“我怎么没想到这招!”
他那个妖里妖气的小妈对他可阴阳怪气了。
陈幺气得肝疼。
妈的,李冕咬他的嘴啊,他还能吃辣吗?他说话都会疼吧!他看向李冕:“照片删掉。”
李冕没删,还云储存了下:“生气啦?姐夫打我的时候,我也是很生气呢。”
陈幺知道李冕的性格挺恶劣的,但没想到竟然恶劣到这种程度,他都不在乎他刚是不是跟李冕亲过的事了……那其实也算不上亲,李冕刚刚上来就咬他,他差点就飙出眼泪了:“李冕,你就是跟你姐说,你姐会信吗?”
李冕毫不在意:“我管我姐信不信,我知道姐夫不想让我姐知道就行了。”
陈幺:“……”
你还真是能精准地打击人的要害,他是真生气了,都不想看到李冕的脸了,他看向窗外,连害怕都忘了,声音有些冷,“你要带我去哪?”
李冕把手机放下:“不是说了吗?带姐夫去长长见识。”
洪飞嘴有点贱:“是去脱衣俱乐部。”
陈幺不想看李冕的,但他忍不住:“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李冕看着陈幺:“为了让姐夫生气啊。”
陈幺:“……”
他刚还生气呢,但这种做坏事只为了获得家长关注的行为……突然又感觉李冕是个孩子了,他的眼神都有些触动,“小冕。”
李冕不喜欢陈幺这种视线,他拧眉:“陈幺。”
这眼神是真的很欠c。
陈幺的脾气挺好的,只是李冕对他有那种心思让他生气而已,他冷静下来又觉得不可能了。
他比李冕大五六岁呢,李冕身边有那么多对他有好感的同龄人,怎么可能会看上他:“天很晚了,我们回去吧,不然你姐会担心的。”
李鹿应该下班了。
李冕不说话。
洪飞倒是说话了,他其实感觉李冕和陈幺关系不是很差:“姐夫,我们也不是去乱搞的,我们就是去看看。”
李冕瞥向洪飞:“我们怎么不是去乱搞了?到地了我给你一个人安排七个。”
这不得肾虚虚死?
洪飞往死里摇头:“这不行,吃了伟哥也顶不住啊。”
陈幺大学毕业就跟李鹿假结婚了,他还是有点传统的人,不太赞同婚前性行为,所以他都二十五六了,到现在还没开过荤。
他听着比自己小那么多的人讨论这种话,是有点不自在的,他垂眼,有些紧张地看着前背椅。
李冕注意到了:“姐夫这就不好意思了?”
陈幺抿唇,更紧张了,他垂眼,睫毛都在颤:“没。”
李冕看到陈幺这样子:“姐夫。”他挑眉,“你在床上会激动的昏过去吗?”
陈幺和他姐在床上到底是谁主导的?
是他姐吧。
“……”
陈幺发现李冕真是口无遮拦,他看向李冕,声音有些轻,“回去吧。”
李冕才不回去:“回去干什么,让你和我姐告状吗?”
陈幺颦眉,他跟李鹿告状?他能告什么状,难道说她弟弟在他嘴上咬了一口:“不会的。”
不会李冕也不回去,他问司机:“到了吗?”
司机是洪飞家的,但他也认识李冕,他声音很尊敬:“就到了。”
洪飞比较喜欢玩,也爱凑热闹,他先下车,他下车就吹口哨:“冕哥,兔女郎哎,等等,是男的,操,他们围裙
接待是兔女郎的打扮,但确实是男的,戴着兔耳朵兔尾巴,就穿了围裙和丝袜。
兔女郎?男的?就穿了围裙!
陈幺心都在颤:“我好想下车看一眼,好想啊啊啊啊!孩子没见识,孩子就想开开眼界!”
系统在阻止陈幺:“不,你不想!”
李冕对兔女郎没什么兴趣,他去拽陈幺的手腕:“姐夫……”
陈幺没动,他闭着眼,艰难出声:“我不去。”他才说完,就有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了下去。
为什么这个世界对他这么残忍,他还是个孩子啊,孩子只是想看看只穿了围裙的兔女郎有什么错!
李冕抬头,他看到他的姐夫在发抖:“你就这么害怕?”他声音没什么起伏,“怎么,怕对不起我姐?”
我那是怕对不起我自己!
陈幺还是闭着眼:“小冕。”他嗓音很透,又有些往上扬,真的有点像蓄意勾引,“我们回去吧。”
再多待几分钟,他就要忍不住冲下车了。
李冕知道陈幺会难受,但不知道他会这么难受:“他们又不是什么都没穿。”
最起码比某些秀场的模特穿得多吧。
国内是不允许出现太出格的俱乐部的,都是打着艺术的旗号搞擦边,当然,要是真的全脱了也就没什么看头了。
陈幺看向李冕,还反手攥住了李冕的手:“我不去,你也不能去。”凭什么李冕能去,他不能去。
他不能看那就都别看了!
李冕没想到这个时候陈幺还能想到自己,他看了眼陈幺牵着他的手,他姐夫好像是真的在关心他。
他垂眼,对这个姐夫有了些确切地认知了,迂腐、顽固、好骗,还有些愚蠢的善良:“姐夫。”
陈幺的魂已经飘到车外跟洪飞一起看兔女郎了,他心思不在这,闻声只是轻轻地瞥了眼李冕。
他的眼尾就是真的往上挑的那种,平常刻意敛着的笑意十分的迷人,那点鲜红带着一点点色气的暧昧:“嗯?”
李冕刚决定洗心革面,放弃对他姐夫不切实际的妄想,他又觉得陈幺在勾引他了:“姐夫。”
“我要是得了绝症,死前最后一个愿望就是睡你,你能给我上吗?”
陈幺直接给出了答案,他想都没想就扬起了巴掌。
李冕这次抓住了陈幺的手腕,他脸色有点难看:“……你又想扇我?!”
陈幺比李冕还震惊。
我想扇你这不是正常的事吗!
谁、不、想、扇、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