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
挺黑的一大高个,是跟陈幺在一个县的,他们在火车上碰到了,一块聊了聊,发现是一个大学的就成朋友了。
柴和畅和陈幺都是小地方来的,一来魔都上大学都感觉有点格格不入,俩人就经常结伴一起,“这不是你的床单的吧,是你那个室友的?”他皱眉,“你怎么帮他洗,他欺负你?”
陈幺没好意思说是自己先在别人床上滚的,他哼唧了下,脸有点红:“也不是。”
他虽然有点胖,但皮肤白还薄,很容易脸红。
看陈幺吞吞吐吐的,柴和畅拧眉,他学的体育,脾气暴,性子直:“真的?”
他看陈幺长得小,就对陈幺很关照,“真的你就说,你柴哥我肯定帮你找回场子。”
陈幺继续搓了两下:“没啦,就是我不小心给他弄脏了,洗洗就好了。”他眼珠黑亮,崭新崭新的,脸颊还有婴儿肥,说话软软的,“柴哥就不要管了。”
陈幺是柴和畅见过的最好看的小胖子,真就跟糯米捏得一样,很能惹起人的怜爱之心。
他当时就慈父心泛滥,180嘎嘎板正的黑皮体育生撸袖子:“这床单被套吸水了很重,我力气大,我来吧。”
“真的吗?”陈幺不着痕迹地往后退,给柴和畅让位,假意推辞道,“那不好吧!”
柴和畅拍胸膛:“没事儿。”
陈幺马上就要快乐起来了,直到一声冷不丁的“陈幺”从他背后响起。
陈幺吓了个激灵,然后麻木地往后看。
毫不意外,是沈乐章。
他刚洗过澡,比柴和畅还要高,肩宽腰窄,比例堪称模范,他头发还在滴水,眉骨犀利,桃花眼十分冷情。
沈乐章就知道这个看着乖得跟个好宝宝实则奸猾的小胖子不会老实,这才几分钟,他就能忽悠一个傻子过来:“你敢把我的东西让给别人洗你就完了。”
沈乐章不是看着凶,他是真的凶,完全能去打拳王争霸赛,陈幺是有点怕沈乐章。
他往柴和畅身后躲了下才有安全感,雨停了,天晴了,他感觉他又行了:“洗干净不就好了。”
看,他是有靠山的!
沈乐章颦眉,气压着实有些低,他有些洁癖,这种东西被人碰他,他是真的不会要了。
陈幺还以为自己要赢了,然后他被人轻轻推了下,黑皮害羞起来也是相当明显的,柴和畅面红耳赤:“他要你洗就洗一下吧。”
陈幺不敢相信的看着柴和畅,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你忘了你是谁的大哥了吗!
陈幺看见沈乐章就觉得目眩神迷,柴和畅更加没有抵抗力,这哥俩倒是真的挺像一家人的。
柴和畅被陈幺指责的眼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道:“你不是说你弄脏的,没事,就洗洗,很快的。”
他真的觉得没事。
陈幺跟被雷劈似的,他张嘴又缓缓闭上,很好,他的心比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还要冰冷了。
柴和畅不知所措地挠脑袋。
沈乐章笑了声。
陈幺在沈乐章的笑声中感觉就是个脸上涂满油彩的小丑,一时之间简直悲愤欲绝,当然死是不可能死的。
他低头继续搓床单。
柴和畅感觉自己是有点见色忘义了,匆匆跑开了,沈乐章没走,过了会,陈幺才感觉沈乐章的视线消失了。
他把盆摔了下,然后冲身后竖起中指:“我……”操,沈乐章没走,他还好端端站着。
沈乐章披头散发,精致华美面孔好似贵族吸血鬼,阴翳森冷。
吸血鬼朝他笑:“你什么?”
陈幺咽口水,默默把手指收回去,发现是个拳头也不是很友好,他把手背好藏后面:“没什么。”
他摇头,“真的没什么。”
沈乐章就看着陈幺装死,他有种上去咬一口的冲动,看看真的是不是他想得皮薄馅软。
他磨了下牙,挑眉:“怎么不哭了啊?”
陈幺莫名其妙的看着沈乐章:“我为什么要哭?”他突然脸红,欲言又止,“难道我哭起来比较好看吗?”
他哭起来是不是梨花带雨,特别惹人怜惜。
沈乐章发现陈幺心里是真没数,他勾唇,他有犬齿,有些尖,森白:“你哭起来好好笑。”
他舌头抵着上颚,有点变态,“你哭得我高兴了,我兴许就不揍你了。”
陈幺:“!”
这个世界究竟要对他这个可爱的胖胖做什么!哭起来好笑怎么了,他看着沈乐章,刚想崛起,又看到了沈乐章能把他拎起来的小臂,识时务、知进退,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你等我酝酿一下。”
生后不易,幺幺卖艺。